覃菘蓝被打得发懵,捂着脸。
她变得异常平静冷漠,也没有平日的楚楚可怜和活泼。
苏慕凉看向景阎恒,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,但最后他并未有任何阻止,起身又平静地坐下。
她又问覃菘蓝:“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。”
“没什么想说的,既然嫂嫂都知道是我了还辩解什么,嘴硬是最愚蠢的处事方法,反正嫂嫂你也不会把我交出去不是吗。”
覃菘蓝忽然笑了,若无其事地上下摸被打的脸,“不然这会官兵早来了。”
苏慕凉无语到极点,也佩服她的心理承受能力。
做了坏事差点把她折在宫里,她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,一点愧疚跟心虚都没有。
“嫂嫂,你也别怪我,谁让你挡了我哥哥的路,你知道我哥哥走到今日有多不容易吗。
强扭的瓜不甜,你若是识趣,赶紧让出三皇妃的位置,贺家那个,可比你合适得多。”
覃菘蓝笑着,似乎还是那个可爱活泼的小姑娘,“嫂嫂,哥哥说你是无辜的,可当初你是怎么当的三皇妃我清清楚楚,虽不知你用的什么法子让哥哥对你改变态度,但我永远都不会接受你这个嫂嫂。”
“互宗。”
景阎恒忽冷酷喊了句,互宗这才上前把人拽走。
覃菘蓝伤心地看着并不正眼看她的男人,泪不断。
“哥哥,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……而我的计划,也不仅只是对苏慕凉。”
她呢喃着,声音很小声,但站在她身边的苏慕凉却是听得一清二楚。
苏慕凉蹙眉。
她这话什么意思,她还有别的计划吗?
苏慕凉刚想会说些什么,但互宗已经上前把人带走了。
覃菘蓝没有挣扎,就这么跟着他出去坐上马车离开。
等人完全消失在院门口时,景阎恒才缓缓抬头,眼眸带了许多复杂跟心疼。
“既然不舍得覃菘蓝,那不如就让她来留下来。”苏慕凉冷不丁地开口,眸底似凝了一团冰,她走到景阎恒面前,
“明日就是离我们七日之约的最后一日,但我到现在还没有改变主意,
你堂堂的三殿下应该不会食言吧?镇北侯府很大,我回去住也没什么,你妹妹留在府邸,也不会跟我起冲突了。”
景阎恒目深深地望向她,欲言又止。
他想握住苏慕凉的手,但却被她挣脱开。
“明日晌午,我会请大夫跟产婆来。”
苏慕凉很冷淡,转身走回了春秋苑。
景阎恒落寞地枯坐在那,沉默不语。
后来的晚膳,苏慕凉自然也是没有出来吃的。
春秋苑的气氛也很古怪,就连秋霜都不敢多言,各自都在默默做着自己的事。
“这是今天的安胎药。”
松陵躲开了秋霜,端着药进来。
苏慕凉看了眼清苦的药,摇头:“不喝了,明天它就是个死人了。”
松陵叹了口气,忽然想到什么,说:“今儿晚奴婢去取安胎药时,瞧见李公公来了。”
原漫不经心的苏慕凉倏地一顿:“找景阎恒的?”
“是啊,三皇妃您是怎么猜到!”
苏慕凉笑笑:“这偌大的三皇子府,不是找我就是找景阎恒,可我不是在这里坐着吗。”
她红唇抿了抿,想到李公公对覃菘蓝的打量……
李公公是太后身边的老人,更是自小看着皇帝长大……
他们之间肯定有点什么。
这么晚了太后找景阎恒进宫,该不会就是为了覃菘蓝吧。
她也听见过覃菘蓝嘀咕她的目的不仅只是陷害自己……
难道覃菘蓝另外的目的,是针对宫里的人?
苏慕凉想不明白,对皇权富贵的事情也不太懂。
“三皇妃,这是您要的蜂蜡,以及根据您的要求用十斤玉米提取出来的玉米淀粉……”
秋霜从外面进来,端着苏慕凉让其准备好的东西。
这些都是她用来给惠荣长公主交差的。
这次若非有惠荣长公主帮忙,她估计就拿不到证据证明覃菘蓝的陷害,
且景阎恒跟覃菘蓝之间的关系说不出的古怪。
他们好像很亲密,但又好像很疏远。
苏慕凉冥思苦想,后知后觉自己太过在意景阎恒。
这可不行。
苏慕凉立即将脑子重启清空。
花了足足两个时辰,苏慕凉才勉强将肤蜡弄得像样,腰酸背痛。
已经夜深,苏慕凉好久都没熬这么晚了。
“三皇妃,热水已经准备好了,您现在要沐浴吗。”
苏慕凉点头,让松陵将东西收好。
轰隆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