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皇妃?”
见苏慕凉愣在那儿,贺昭旬倏地喊了声。
苏慕凉立即回神,接过茶杯,但却也没有喝下去,只是尽量平静的说了句‘谢谢。’
“哈啾……”
贺莉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,揉着鼻子幽怨对贺昭旬说:“哥哥,你身上怎么有一股辣椒味儿啊?我记得你不喜欢吃辣椒的啊。”
贺昭旬一僵,嗅了嗅袖子,干笑说:“可能是去姑姑的小厨房时不小心沾上了吧?”
“是吗?我记得小姨跟我一样也是辣椒过敏,她小厨房应该不会有这个才是。”
贺莉白虽疑惑但也没怀疑,只是揉着鼻子幽怨说,“哥哥,你以后可小心点吧,你妹妹哮喘已经两年多没犯了,要是有个好歹,看父亲母亲不打死你。”
贺昭旬笑得尴尬,又看了看苏慕凉。
此时此刻的苏慕凉手脚发冷得更是厉害,她掀起车帘看了眼,发现景阎恒的马车还在前面。
“我忽然想起来,三皇子府跟你们贺府方向不同,这来来回回的过于麻烦,我还是去景阎恒的车子坐好了。”
苏慕凉说着,甚至还没等这兄妹回答就立即叫停了车子,一咕噜的跳下了车,甚至连小板凳都没踩,还差点崴了脚。
车下的春竹忙扶住她,还觉得奇怪:“三皇妃您怎么下来了?”
难道自家主子被贺家的人赶下来了?
果然,贺家的人就是看她家主子不顺眼。
贺昭旬还探了个头出来:“其实也不是很麻烦,不如……”
“还是算了,三皇子的马车就在前面,先行告退。”
说着苏慕凉就提着裙摆往前面的车子追过去。
贺莉白看着苏慕凉逃命似的模样,脸蛋拉得老长:“看吧,哥哥,你还让我跟她好好相处,你看她这像是想跟我好好处的样子吗。
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贺莉白多对不住她呢,之前还冤枉我说我在她新婚之日时给她下鹤顶红。”
她有些记仇。
贺昭旬又看了下前面的黄衫女子,若有所思,最后也还是放下了帘子,没说什么。
而另一边,互宗在发现苏慕凉下了贺家的马车后便叫停了车子。
他很困惑:“三皇妃您怎么下来了?”
“我觉得太麻烦了,还是乘坐咱们自己王府的马车回家比较好,毕竟咱们又不是没马车。”
她张口就来,这借口都不带思考的。
互宗了然,拉开了帘子让苏慕凉上去。
但那帘子一拉开,一股沉水香气就迎面袭来,苏慕凉觉得自己要升天了,忍不住‘嗷’了一下,一脸悲伤,但比起走四五里路回去,还是忍一忍吧。
苏慕凉爬上了车,春竹还搀扶了她一下。
“三皇妃,您的手这么冰?”春竹担忧问。
苏慕凉摆摆手,钻进了车子。
车子开始行驶。
车上的男人在看书,好像是兵书一类的,马车内的烛光打在男人的脸上,竟觉得温和。
“怎么?贺家兄妹把你赶下来了?”
景阎恒翻了一页书,一丝不苟,目光没有离开过书面。
“没有,只是我觉得麻烦就下来了。”
苏慕凉含糊的带了过去,没有将自己的发现告诉景阎恒。
景阎恒之前跟贺家的关系非常好,虽当时景阎恒及时赶到才救下她,但皇宫水深,谁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。
即便现在景阎恒已经跟贺莉白没有再婚配的可能,但他们毕竟曾在一条船上这么长时间,说断也难断。
苏慕凉甚至开始阴谋论起来,这次的事情说不准还是景阎恒跟贺家一起搞的。
可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苏慕凉压了下来,不太现实。
毕竟若是自己被定罪成功谋害皇嗣,作为自己丈夫的景阎恒也逃脱不了关系。
且贺贵妃又是贺家嫡系,五皇子又是贺贵妃的孩子,要是景阎恒得罪了美妃,那贺家的支持失去,沈家也再无可能。
一入皇宫深似海,皇宫里为了皇权富贵争斗永不停歇。
苏慕凉一个头两个大,只觉得浑身发毛。
她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披风。
景阎恒微微蹙眉,也发现了她身上这个不属于她的物件儿。
如果他没记错,这是贺昭旬的披风。
作为一个已有夫婿的女子,她难道不觉得自己身上披着一件别的男人的披风很不像话吗。
景阎恒深呼吸,忽然给自己倒了杯水:“今日的事情你也瞧见了,一步错步步错,既然你不善经营人际关系,也已经看到了这皇宫内的暗斗有多汹涌,因而本殿觉得你其实可以待在家里。
既然你我已经达成共识,找到机会就和离,今后吃穿用度,银子首饰,本殿自然是不会亏待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