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皇子府很大,兜兜转转了将近大半炷香的时间才到婚房。
这是个独立的院子,像是小型四合院,富丽堂皇、周围的花草都是精心修剪过的。
不过一路这走来,苏慕凉也算是看出来了,除了府邸大厅是挂满艳红的绫罗绸缎外,其他地方就没有半点红色,哪里像是娶亲该有的喜气。
可见她这个人,这场婚礼是有多被嫌弃。
丫鬟把苏慕凉带到主卧内就离开了,也不知是在怕什么,苏慕凉想让她给自己弄点吃的都没时间说。
“大婚之日被新郎塞进棺材,就算没有贺莉白那碗鹤顶红也是必死无疑,新娘子做成这样,也是悲哀,这不就是妥妥的恋爱脑爱上死变态吗。”
苏慕凉坐在梳妆台前收拾着装,看着镜子里瘦弱又精巧的女子,虽说不上倾国倾城,但也是容貌上乘、名门嫡女,怎么就这么想不开自我作践。
好好搞钱搞颜它不香吗。
苏慕凉摇摇头。
原主性格懦弱,跟祖父相依为命自小缺爱,只因初潮时衣裙沾了血迹,景阎恒不过是给了张大氅给她挡一下就对人一见倾心,暗恋数年,甚至不惜给他下药上位。
可男人,算个什么东西,哪里有搞事业香。
苏慕凉目标明确,但也不知是不是重生太耗体力,她精疲力尽。
也没多想,她直接就钻入了被窝休息了。
砰——
睡得迷迷糊糊时,苏慕凉甚至还没完全清醒就被人抓起狠狠地甩了出去。
“咳咳……”
苏慕凉是被痛醒的,疼得难以呼吸,后知后觉自己竟被人摔在地上,而那始作俑者正一步步地朝她逼近。
男人一身乌青色长袍,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,可此时他的神色竟是愤怒阴鸷的,那表情,似乎是恨不得把她活剐了。
苏慕凉才反应过来这人不是别人,正是大婚之日,把新娘塞进棺材活活闷死的三皇子——景阎恒。
景阎恒周身带着盘旋的戾气,对苏慕凉是恨到极点,而苏慕凉才艰难起身,却被他狠狠地抓住抵在墙上,那张英俊的脸几乎因为怒火而扭曲。
这一下十分用力粗暴,苏慕凉只觉喉头一阵腥甜。
“苏慕凉,你到底要给本王招惹多少麻烦,你个贱人,为什么你还活着。”
景阎恒几乎是咬牙切齿,狠狠地给了苏慕凉一耳光。
苏慕凉身子本就羸弱,一下子就被打飞了出去,嘴角溢出血迹,世界有那么片刻是空白的。
她艰难的剧咳着,但看着眼前震怒男人的目光却是充满阴郁,如同地府的荆棘丛林。
“呵,苏慕凉,你竟还敢瞪本王,你肚子里到底还有多少犯贱的招数,不把本王弄死你是不是就不满意。”
男人怒吼着,一脚把旁边的桌子给踹散架了。
苏慕凉忍住身体的剧痛,缓缓起身,她冷笑着抹掉嘴角的血迹:“所以,你一回来就冲我这个新娘子发脾气,是因为我教训了你的表妹?”
“你能留得一条狗命是你幸运,但你竟然还如此不知死活地去招惹贺莉白,现在贵妃大怒,要王府付出代价,本王告诉你,你休想本王再替你背锅担着。”
景阎恒怒不可遏,甚至有一巴掌拍死她的冲动,但不行,他不能把一个死人带去皇宫受罚。
苏慕凉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男人,忽然嗤笑,对这里一切是失望又绝望。
景阎恒愤怒地下命令:“来人,把苏慕凉给本王拖到地窖内,明日进宫交由贵妃,不管是打死还是折磨死,任凭贵妃做主。”
话音一落,门口的侍卫立即上前抓住苏慕凉。
“我自己走。”苏慕凉蓦地开口,即便发丝凌乱、红唇染血,甚至半边脸都印着手掌印,可却不见丝毫狼狈,反而有种血腥的凄美。
她直径朝门口走去,但就在要跨出门槛时,苏慕凉脚步却一顿,回头:
“景阎恒,今日的这巴掌,还有你加注在我身上的残忍,他日我一定会如数奉还。”
话落,女子头也不回地离开,风留恋地带起了她的发丝,但她却走得很决绝。
景阎恒皱了皱眉,看着眼前冰冷的女人,竟有那么一刻不认识她了。
什么时候,那个软弱无能的苏慕凉竟也有胆子说这样的话。
景阎恒眸底掠过一抹探究,而后就是冷笑。
人畜无害怕也只是装出来的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是她的真面目,否则她怎会有胆子给自己下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