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凭什么?!”
青挽气愤道“我若是陷入自证,不就是着了你的道了吗?就算我清清白白,进了那个屋,谁知道会发生什么?”
她抹了一把眼泪,挡在周应淮面前,弱小可怜的像是两个备受欺负的“孤儿寡母”,真真是见者怜惜闻者落泪。
这副倒打一耙的无耻模样让周世仁和柳元英都快气疯了。
整个周家,谁敢得罪周应淮?!别说欺负,连个眼色都不敢甩!现如今他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殊死一搏,就是为了把周应淮一击毙命。
所以柳元英一急,直接两步冲过去就要扯青挽的衣服。
“我分明看到过的!你个浪蹄子后颈上那些痕迹,分明就是吻痕!你还狡辩!”
青挽躲开她的手,余光瞥见在一边看好戏的雍澈,她眸底晕开恶劣,一边大骂柳元英不要脸,一边把人往雍澈那边引。
后面的周应淮看出了她的意图,心下好笑,就任由她作弄柳元英。
其实整个厅堂里一侧站满锦衣卫,一侧则是雍澈带着来的西厂侍卫,两方人马俱是剑拔弩张。
按理说堂上这场闹剧可以轻而易举的镇压下去,但周应淮和雍澈藏着的心思都差不多——
既然她想玩,那就依着她的性子。
但下一秒,又被柳元英用没文化骂的青挽好像一下子被踩到了痛脚,气恼得顺手就捞起旁边的茶杯,直直朝着人砸去。
可她后面就是雍澈,所以柳元英一躲开,连茶带水全都一股脑的砸在了雍澈身上。
西厂侍卫和周世仁“!!!”
锦衣卫和周应淮“……”
空气瞬间凝滞,所有声音消弭到针落可闻。
雍澈脸黑到能拧出水,咬牙切齿“沈!轻!雨!!”
青挽也是一副被吓到的模样,僵硬的挤出一个笑,连忙上去把他龙袍上的茶叶给拍下来。
“抱歉抱歉,真是手误,本来要扔柳元英的,都怪她,故意站在你面前,她肯定是故意的!”
她凑过去时,身上的牡丹香几乎是扑面而来,甜软勾人,让人恨不得溺死在其中。
雍澈心脏一下子跳得很快,在她着急的倾身凑过来帮他拍掉胸口处的茶叶时,严实的领口松了一点,下面的锁骨稍稍露了出来。
漂亮白腻的肌肤上,开着朵朵红梅,鲜艳而色气,像是才吻上去的一样。
雍澈瞳孔一瞬间搅紧,翻涌而出的悸动转而就掺杂上了寒郁,撩开眼皮的下一秒,青挽就被人拽了回去。
前后和他挨近的时间,甚至都没超过三秒。
对上周应淮眸中的那点血腥警告,雍澈扯出一个冷冷的笑,旁边的柳元英见状,立刻甩锅拱火。
“陛下!沈轻雨尊卑不分,鲁莽放肆,甚至都敢无法无天地朝您动手,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之人,必定能做出勾引之事!”
捂住脑袋上的伤口,狼狈不已的周世仁也跟着帮腔。
“这违逆人伦天理之事,陛下您可千万要为我们周家做主啊!!”
说完,他还悲情至极的痛哭,噗通一声跪地,“我们周家世代清白,可不能毁在我这里,不然,我有什么脸面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!”
雍澈被他吵得心烦,随手抽出手中把玩的匕首“砰”的一声扔在周世仁胯间,直直擦着他的子孙根竖插在木制地板上。
周世仁的声音一瞬间像是被捏断一样卡在了嗓子眼中,脸色煞白如纸,哆嗦间听到雍澈极冷的呵斥“闭嘴!”
彼时周应淮正拿着帕子给青挽擦手,闻言撩开眼皮和雍澈对上目光。
对方像是没看到他和青挽之间那股若有若无的暧昧一样,冷声道“周爱卿一向克己守礼,是大雍出了名的谦谦君子,和自家小娘偷情这种事,爱卿想必定是不屑于做的。”
柳元英和周世仁一听这话,瞬间就急了,然而还不等他们说话,雍澈就忽然话头一转。
“但作为首辅的小娘,沈轻雨实在是粗鲁笨拙,没有半点礼仪规矩,所以……”
他停顿一秒,在周应淮凶戾森寒的目光中,似是挑衅般的扯了一下嘴角。
“……将沈轻雨收押礼仪司,由教习嬷嬷专门纠正她的恶习,什么时候有个模样了,什么时候回周家。”
“不必麻烦陛下了。”周应淮面色极冷的驳回道“我家小娘,我自己会教。”
这话让雍澈哼笑出声“教?去哪教?床上吗?”
戏弄轻蔑的尾音才落地,旁边三春腰间挎着的绣春刀就被周应淮猛地抽出,“铮”的一声,刀尖直直抵在雍澈喉口。
霎时之间,本就一触即发的两方人马瞬间抽刀对峙,西厂的掌印太监眼神阴沉,声音森冷。
“首辅大人,您这是要弑君造反不成?!”
一听造反二字,青挽面上一下子就慌了,连忙去拽开周应淮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