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龙看看窗外,坐下休息了一下,刚才是很累,最累的环节是打磨和刻模,做包浆倒是很快,不累。
但是每个环节他都要嘱咐监督几人,包括火候掌控,陈山木也累的满头大汗,他是热的,他一直在坩埚旁边看着火候。他从小都没吃过苦,这次为了侄子,也豁出去了,
张文龙看着陈山木热的呲牙咧嘴,露出来两个被干爹打掉的牙,心里觉得又好笑又歉疚。
陈龙看了一下窗外和几人,这几人都是自己儿子和亲信。为了救孙子,半夜了也都在不停的干活,他让陈总管安排厨房做了几碗面,几人都饿了,吃了面条,吃点点心,有了精神。
陈龙看大家吃完,说道,
“都到院子透透气,接着做下一个青铜器,我要做一个汉代错金银虎镇,刚才那个鼎太大了,很费时间。我就做个小的,这个就算偷懒了,不用考虑份量和做锈,金银错很少腐蚀,地下埋几千年也不丢份量。
你们几个人帮不了忙,就回去休息睡觉吧!我自己来做。”
陈二爷几人怎么可能留下父亲一个人自己在作坊干活,谁都不肯离开。
张文龙刚才看陈龙造假,看的眼睛都直了,赞叹技术除外,是佩服陈龙的细心和自信!
每一个细节,陈龙都小心翼翼,甚至一个打磨痕迹的走向和力度,陈龙都调好角度。
张文龙也不可能自己回去睡觉,他还想学如何作伪呢?
如何作伪?他心念一动,心里隐隐有一个想法,他想起了金靴,
“如果我有这技术做个假的金靴呢?师父就可以拿去救他朋友的命,查干也可以回草原复命,我也没必要在这府上打杂当奸细了。
陈家对我这么好,真偷他们金靴也下不去手,这密室还不知道在哪里?如果我做的金靴都以假乱真了,那个封疆大吏和草原王爷也肯定分辨不出来,皆大欢喜。”
只是这个想法太飘渺,他念头一闪而过……
陈龙看几人都不走,也不勉强,他们树下乘了会凉,进了房间。
在中国的历史上,老虎是“辟邪”的动物,也是猛兽,百兽之王,很多人崇拜的对象,尤其王侯将相,前些篇我写到过虎符。
《礼记·曲礼上》:“朱鸟、玄武、青龙、白虎,四方宿名也。”
南京博物馆于2009年12月,在大云山汉墓区开展了一次考古抢救工作,发现了一座保存完好的江都王陵,这个墓就出土了三个的铜虎镇,共为三件,两件相同,皆为一只仰天长啸的猛虎,另一只为匍匐在地上的猛虎。
这两只虎镇伸着脖子,张着嘴仰天咆哮,面目狰狞,身姿矫健,双足着地一只爪子向前伸出,一腿蜷在地上,一只脚后仰着,一只脚贴着地面。
它的眼睛上,镶嵌着一块一块的精金作为双目,而方银作为牙齿。
虎身和四肢上都镶嵌着一块金色的金属,虎身以中轴线分为左右对称的两部分,用金片错出的波浪形纹饰来展现虎毛的纹理,显得既有动态,又形象。
一只耳朵伏在地上,一只爪子搭在脑袋上,浑身上下都是黄金和白银。
这两只老虎形象栩栩如生,显示出汉代青铜匠人对器形的把握和对不同细节的精细把握。我见到这几个虎镇,印象深刻,当时很赞叹古人技艺。
陈龙今天晚上要做一个汉代虎镇,
镇,《广雅·释诂》解释为:“镇,重也。”是用重物安定物件。
汉代,镇大多数呈盘卧的动物形,保持器身半圆的轮廓。常见的动物形镇,有虎、豹、熊、鹿、龟等。
虎镇,各大博物馆里我见了不少,整体多呈圈形蟠伏之状,勾首卷身,屈肢盘尾,形态逼真。在已知的出土席镇中,虎镇所占比例最大。
虎镇在汉代做为席镇使用,席镇是用来压席子角的,席子多用苇席或者竹席,容易卷曲,就用重物压住四角,也是装饰和辟邪。
那时候没有高架家具,没有沙发,古人一直习惯于席地而坐,席子为古人常用的生活用具。
据记载,席镇,始于先秦时期。
至汉代,席镇的使用及制作均达到了鼎盛时期,镇的制作亦达到相当高的水平。席镇的材质也多种多样,西汉文学家邹阳曾在《酒赋》中写道:“安广坐,列雕屏,绡绮为席,犀璩为镇。” 席镇多采用较重的材料,有铜、铁、玉、石等。
《楚辞》中有“瑶席兮玉镇”之词句。
春秋战国到汉代时期的席镇,更多是用青铜浇铸的这东西,我认为用青铜铸造比较合理,玉石易碎,哪个酒鬼客人在席子上坐着起身不小心弄碎了可惜,而且那个时代玉器雕琢非常不易,不如青铜铸造方便。
如何分清席镇的等级,只能从工艺上了,金错金,金错银,还有的镶嵌宝石,来炫耀地位财富。
陈龙让陈二爷回房间取出来一些老的金银,特意让取一个汉代金饼,这个金饼还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