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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东京街头几乎见不到街头艺人,尤其是在寸土寸金的商业区,竟然有人申请到了这块地方用以表演。迹部景吾陪祖母到银座的时候大为吃惊。昨天下午他坐私人飞机回到家里,祖母今天下午就到了迹部世代光顾的老店定制衣服。如果不是和祖父交换了条件,顺便参加冰帝校庆,他大概是不会回来的。为了抽出三天时间陪据祖父说“无比想念小景”的祖母过生日,他向教授请了假,向父亲请了假,退掉了巴伦博伊姆指挥的女武神的门票,换来了再也不让他进行商业相亲的决定,条件也算均等。但他认为祖父其实早就有这样的打算,不过借此机会定了下来,不过他也一样,一早打算回来的,但提前了两天,令他付出的代价惨重。
祖母一到银座店门口就被以最高的礼仪迎了进去,似乎要花不少时间,他陪着挑了一会儿,被祖母说选的都是很接地气的花色,就让他自己去逛,快结束时会打电话叫他回来,于是迹部景吾就一个人走到了街上,心里想念着贵宾位置的门票,小小吐槽了一下祖母对自己品味的评价。
这年迹部景吾二十三岁,作为迹部财团第一顺位继承人,在巴黎附近的商学院上学,同时管理自家在欧洲大陆的部分事务。这样一位大忙人,在六月初的时候在银座街头,双手插着口袋,听着小提琴和大提琴二重奏。演奏的人是一男一女,年纪不大,可能比他还小。男生有着标准的日耳曼金发碧眼,女生则是一副东方面庞,黑发黑眼。他还挺喜欢探戈的,一曲Libertango也就听完了。两人穿着业余,就是学生模样,水平倒是不低,就在他想着下一曲是什么的时候,听见男生用德语对女生说:
“我对老爸真的很无语。”
“我也一样啊,开始以为是公园,可以在休息时候逗逗狗什么的,现在让我背着琴盒去逛街吗。”
“我们溜吧。”
“我是没什么问题啦,不过你有可能被发现欸……”
“反正他不在东京,电话你接。”
“可是我们练了这么久不觉得有点浪费?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
“妈妈也是挺脱线的,这样子完全不是锻炼我们,爸爸竟然还听了她的……”女孩边说边随手拉住了小段忧郁的调子。
“他们一直都这样。”男孩配合她拨弦。
“你学校放假了,我下个星期还要回去考试……”
“不如走吧。”男孩说。
“今天来都来了,明天不来了,我回巴黎,你呆在这里?”
“我也要跟你去巴黎!”
“如果你不介意打地铺的话。”
“还没换房子吗?”
“那间房子我住的挺好的。”
“把主卧当画室……”
“有意见也是我住的地方,去不去随便你。”
“我要睡沙发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
两人语速飞快,一边还做着下一曲开始前的练习,这时女孩抬头,与低头看向他的男孩相视一笑。一首德沃夏克的幽默曲全然没了低落情绪,洋溢着欢快的气息。迹部景吾曲鼓起掌来,引得路人注目,两位演奏者也抬头看他。
身材高挑,金发碧眼,偏向东方轮廓,混血。
“……难道听懂了我们刚才在说什么吗?”男孩有些尴尬,又换了中文对女孩说。
“有可能……”女孩挑了挑眉,“要不我问问?”
他们对话时迹部到旁边接了祖母打开的电话,比他预期快很多,放下电话后两人在进行下一曲的热身。他主动走上前去,用德语对女孩说:
“我叫Albert,刚才听到你们用德文聊天,是德国人?”
这下确定刚才他们用德文说的话被听了个一清二楚。
女孩也不尴尬,回答:“我弟是德国籍,你来自哪里?”
“国籍是英,我父亲是日本人”他说着拿出两张名片,阿诺德放下提琴,伸手接过,阿德莱德扶着大提琴,就没站起来,两张全给了阿诺德。
“谢谢。”阿诺德道谢说自己没有名片,迹部表示没关系:“你的日文说得很好,你姐姐也会说日语吗?”
“我小学时候到的这里,”阿德莱德接上话,“我的日文名字是若玖(Raku),你叫什么?”
“景吾(Keigo)。” 迹部回答,“交换一个联系方式,到时候我们可以在巴黎见面。”
“好啊。”若玖爽快地回答,接过迹部的电话,让大提琴靠在身上,输入了自己的信息后给了阿诺德。她是不可能去联系一个陌生人的,阿诺德就随他去吧。
“太好了。”阿诺德说着拿出了手机,“我们到时候可以一起去玩。”
“巴黎见。”迹部景吾收好手机,朝两人挥了挥手。
“这也太巧了,你觉得呢?”阿诺德对若玖说。
“还好,”若玖回答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