帘子被人从外面打起来,正是一直被沐云书藏在沐家小院的吴非衣,一直没有听到消息传来,她心中七上八下地坐不安稳,便跑到沐云书这里询问情况。
“沐姑娘,怎么样?可有收到左大人检举纪家的消息?”
事情发展到现在,她也终于看懂了沐云书的计划。
他们虽然知道纪左两家的罪行,可却没有证据,更没有实力与两家对抗,唯一的办法,就是让左纪两家之间的矛盾激化,让恶狼对付猛虎。
左绪多疑且不甘于屈居纪元柏之下,几次冲突下来,定会觉得纪家像是一根插在他喉咙里的刺,不除就会让他痛不欲生。
再加上墨归的暗示,这几日左大人定是坐立难安。
若想除掉纪家,陈景洛的案子是最好的时机!
两家狼狈为奸,手上不可能没有对方作恶的证据,此时唯有左绪出面,才能扳倒纪家,救下陈景洛!
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,可还有一日多陈景洛就要被处刑,左绪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动作,这怎能不叫众人着急!
陈大人是吴非衣见过最好的官,她真的不希望他被奸贼害死。
吴非衣愁眉紧锁地道:“是不是哪里出错了,那个左绪不是十分疼爱自己的儿女么,都已经这样了,他怎么还能坐得住!”
沐云书心里也是紧张的,可她知晓,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。
纪家和左家一直捆绑在一起,若告发纪家,左家很难撇清关系,左绪在权衡之下,还是没有跨出那一步。
还有一日半的时间,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他跨出那一步呢!?
就在这时,阿泗终于赶到了保信堂。
进了门,他立即给自己灌了口水,显然这两日忙得他连一口水都顾不上喝。
喝了水后,他才回头叮嘱宝珠:“守好门,别让闲杂人过来!”
宝珠明白阿泗是有要紧事要跟小姐禀报,急忙点了点头。
沐云书等阿泗喘匀了气,才问道:“怎么样,左绪那边可有动作了?”
阿泗抿唇,轻轻摇了摇头:“小公爷说,那左老贼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,大概是因为与纪家牵扯太深,他在想办法将自己摘出来!”
沐云书也想到了这种可能,可陈大人没有时间了!
“纪邱那边怎么样了?可确定了他的藏身之处!?”
阿泗的眉头夹得更紧,他头疼地地方就在这里。
“纪家狗贼太狡猾了,那日纪邱主仆逃到无叶巷附近就没了踪影,我们的人怕被发现,不敢追得太近,只知道纪邱藏在了无叶巷一带。后来发现纪邱的仆从离开了无叶巷回了纪府,可那小厮自从进了纪府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!”
小厮没有离开纪府的原因并不难猜,纪元柏知道这时候定会有人盯着纪家,宁可断了与儿子的联系,也不敢让人查到儿子的藏身之所。
“看来这个地方很重要……他们很有可能将陈夫人藏在了这里!”沐云书猜测道。
阿泗忙点头道:“爷也是这么说的!”
“无叶巷……岂不就是桂王废宅那一带?”沐云书思索片刻后问道。
“没错,爷现在带人在城中各处排查,我们想过,若左大人那边还没动静,就带人进入桂王废宅搜查,不过爷说这不是上策,陈夫人若还活着,纪邱发现自己的行踪暴露了,很有可能会先杀人灭口,再想办法从密道脱逃。也许我们可以抓到纪邱,但很难保下陈夫人!”
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对付一个小小的纪邱!若陈夫人死了,抓住纪邱也毫无意义。
沐云书缓步走到桌子边,双手交握抵着下巴,静静冥思。
阿泗说得没错,狗急定会跳墙,若纪邱知道皇城卫的人搜到了他的藏身之处,定不会让陈夫人活下来。
纪家会为了陈夫人放那场大火,说明陈夫人手中有很重要的证据,所以找到纪邱确切的藏身之处,救下陈夫人,至关重要!
阿泗见沐云书皱紧眉头,不由劝道:
“沐娘子,谋事在人成事在天,你也尽力了,咱们虽未必可以达成目的,但纪家和左家决裂,就会一直斗下去,迟早会两败俱伤!”
阿泗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,他的确觉着沐云书已经做得很好了,可惜给他们的时间实在太少,如今只剩下一天多的时间,翻案的机会实在渺茫。
可沐云书却不这样想,即便到了最后一刻,她都不会放弃。
现在摆在她们面前有两个难题,一是如何能让左大人不再犹豫地站出来指正纪家,二是将陈夫人平安营救出来。
这两件事都要做,两样证据摆在官家和世人面前,才更加稳妥!
她们要如何做,才能在一天之内促成这两件事呢?!
沉吟片刻,沐云书看向阿泗问道:“阿泗,你可有办法让我见陈大人一面!?”
“见陈大人?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