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曼娘只觉得心口隐隐作痛,忍不住扶着床沿咳嗽了起来。
风荷立即跑了过来,关切道:“大奶奶,您没事吧?”
楚曼娘咳了一阵儿,眼底的哀戚竟慢慢变成了阴鸷。
停顿了一会儿,她看向风荷问道:“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出来么?”
若她找到方子,就算沐云书将面脂送给了七皇妃,她也可以想办法与人说,是沐云书偷了她的方子!
风荷紧张的看了下门口,然后将几个丫鬟全都屏退了出去,这才走到楚曼娘面前,低声道:
“大奶奶,虽然奴婢没找到面脂,但奴婢发现了这个!”
说着,她从袖子里翻出一片纸,看上去像是被火烧过,只生下残缺的部分。
楚曼娘皱眉将那纸片接了过来,发现那张纸上还依稀能看到几个字。
最上方是“玉蓉”二字,之后的字大部分烧焦了,看不清楚写了什么,只能看出有“珍珠”、“白丁香”、“白僵蚕”和“条白”等字。
楚曼娘惊讶地道:“这难道是她那面脂的方子?她居然将方子烧掉了!”
风荷点头,也觉得十分不解。
“莫不是二奶奶猜出咱们要去她那里找方子,所以烧掉了?”
楚曼娘摇摇头,“这不可能,我也是瞧她今日不在府上,才突然有了这个想法。”
“那二奶奶为何要将方子烧掉呢?难道她不想被人瞧见?”风荷随口嘀咕了一句。
楚曼娘眸子一亮,又将纸上几味药材看了一遍,却没什么线索。
这时,风荷瞧见其中一位药,不确定地道:
“二奶奶,这个,好像是那种东西,我记得小时候弟弟积食,我们那儿的神婆就叫我们收集这东西,然后晾干碾碎了喂给弟弟!”
说着,她凑到楚曼娘耳边低语了一句。
听到那个词,楚曼娘一对儿柳叶眉死死皱到了一起。
不过,很快她眼底又燃起了兴奋的光彩,如果真如风荷所说,那她就明白沐云书为何要将这方子烧掉了!
这里面有见不得人的东西,她怕被人知道,这才毁掉了方子!
她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个主意,知道了沐云书的这个秘密,即便没办法为三王妃调制面脂,王妃应该也不会怪罪她了!
沐云书,今日她让她尝到的耻辱,她一定会加倍地还给她!
夜色融融,宝珠在窗边给沐云书打着扇子,瞧见窗外有莹莹绿色,星星点点的在空中飞舞,她高兴地叫道:
“小姐,你瞧,好像是萤火虫呢!”
沐云书失笑,这丫头心也真是大,这才多久,就忘记自己刚刚被人欺负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了。
沐云书点了一下她的额头,无奈问道:“别跑去疯了,坐下来我给你上药!”
宝珠看了一下手臂上的淤青,憨笑着摇了摇头,“没事的,一点都不疼,我故意演给他们的!”
翠玉帮沐云书铺了床,走过来揪了一下宝珠的耳朵,“你不上药又让小姐担心了!”
宝珠不想让沐云书惦记,乖乖地坐下将两只胳膊伸了出来。
沐云书浅笑,拿出药膏仔细涂抹在了宝珠的手臂上。
“叫你们跟着我受苦了。”她轻声叹了一句。
两个丫头立即摇起头,“小姐我们不苦的!能为你做点事,我们开心着呢!”
沐云书知道她们说得是实话,心里暖暖的,轻声道:
“等一切尘埃落定,我一定会好好操办你们的婚事!”
听小姐又提起婚事,两个丫头都红了脸。
翠玉心情复杂地道:“其实若成了亲,像您入娄家这样,这亲还不如不结!”
小姐曾经是多么明艳热烈的姑娘,现在竟然安静得不好多说一句话。
因为在漫长的消磨中,她知晓自己的话没人愿意听,夫家在乎的,只是你能给他们带来什么,对于娄府来说,不管小姐付出了多少,她依旧是个外人。
她不想要这样的婚姻。
宝珠却笑着道:“也不是所有男子都像二爷这样,也有好的啊!”
翠玉挑眉,“好的?比如说?”
“小公爷!有权有势、有才有貌,镇国公老夫人还那么喜欢小姐,若他给咱们当姑爷还是不错的!”
宝珠说得煞有介事,听得沐云书一阵耳红。
她又点了一下宝珠的额头,嗔道:“别胡说了!做梦都没你这么做的!快给我管住你的嘴!”
宝珠吐了吐舌头,她知道这种事不能胡说。
但她觉着,这世上若有一人能配得上她家小姐,那就只有小公爷了!
沐云书知道自己的身份,有些事是想也不可以去想的。
若说与墨归能有什么关系,也只能是合作,她可以积累钱财,寻求一个可靠的庇护,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