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面宽阔整洁,来往者大多步行,但也有骑着各类异兽的修士,好不热闹。
从天而降的三人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寥寥几位也只是投来善意的嘲笑,似乎是回想起了自己以前初来镇妖城时的狼狈。
“镇妖城是很早以前的称谓了。”
“后来虽未改过名字,但也失去了原本的意义。”
许婉韵像是为了掩饰先前的失误,很快又给沈仪解释起来:“原因就是千妖窟太过强势,彻底打破了人族修士的信心,被迫接受它们也是顶尖势力之一……不对,应该是最强势力。”
“伱或许以为千妖窟是一大堆妖魔混居在一起。”
“实则不然,它们所占据的地方,比真正的仙门还要更加灵秀。”
沈仪安静听着,同时打量着周围。
就在这时,阿清和许婉韵皆是停住了步伐,有些好奇的朝前方看去。
她俩并非特例,应该说整条街上的人都是暂时止住了交谈。
在人群前方,一道身披斗篷的身影缓步而行。
旁人全都给其让出一条路来。
只因那人的斗篷都被妖血染湿,乌黑发丝飘荡,浑身散发着浓郁的煞气。
身形高挑,仅露出些许的面容携着几分寒意。
若非那狰狞的伤疤还未彻底愈合,应是称得上一声仙姿芳华。
她所过之处,旁边修士眼里都是掠过些许佩服。
这片土地上最不缺敢拼敢杀之人,但能活着回来的并不多。
就在这时,她脚步忽然微滞。
但也仅是一瞬,便和墨衫青年擦肩而过。
“啧。”
许婉韵下意识又回头多看了一眼,有些羡慕。
对方不过是中境混元,却能引得众人注目,反观自己已是极境修为,却只能躲在阵法中苟活于世。
“好漂亮的姐姐。”阿清眨眨眼。
“确实。”
沈仪罕见的点点头,顺便看了眼手中多出的储物袋。
还沾染着湿润的血浆。
他随手将里面的东西取出,只见乃是一朵透明的六瓣朵,其间蕴着丝丝猩红,仿佛血管一般,平添几分煞气。
“噫!这是被污浊的中品灵根呀!”
阿清注意到了沈大哥手上的东西。
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突然要拿出一枚灵根来显摆,但阿清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工作,适时的给上了解释。
但沈仪这次似乎并没有详细问下去的意思,径直将其装进了自己的储物宝具,继续朝前方走去。
当初在追寻山君时,就吃了那女人不少投喂。
没想到如今都是混元宗师了,还能收到姜秋澜的东西,倒是有心了。
只不过自己并没有准备什么。
算了,下次再说吧。
……
在长街尽头。
女人揭下了斗篷,在酒馆前停留了一会儿。
很快便有个身着宽大青袍的青年慢悠悠踱了出来:“收获如何?”
“没有收获。”
姜秋澜神情平静,轻点下颌:“有劳前辈久等了。”
“无妨,也不是刻意等你。”
青袍人晃了晃手中的酒壶,迈步朝城外走去,随即有些好奇道:“你手里是什么?”
姜秋澜看了看掌心那枚圆润的妖丹:“没什么。”
“化血魔牛?”青年咂咂嘴,随意伸手,掌心躺着一枚更大的:“我这儿也有一枚境界高些的。”
闻言,姜秋澜却是目不斜视,仍旧盯着自己手中那枚,随即将其细心的放进了储物宝具。
“没意思。”
青年收回目光,袖口有玄剑钻出,落在了他脚下:“此次惹了祸,空着手回去倒是有些不美,就以你为礼,送于我那师姐,至于她留不留你,就与我无关了。”
初见此女时,对方身负重伤,以道婴强行苟活。
没有疗伤,却在炼化灵根。
意志坚定到了极点,知道唯有突破中境混元才能活下来,便专心去做。
最后她真的活下来了。
自己又刚刚折损了唯一的弟子。
若不是与此女修行方向不合,聂君甚至有收对方为徒的心思。
“有劳前辈。”
姜秋澜点点头,祭出道婴,整个人掠上长空。
她擦了擦唇角的血渍,神情依旧平静。
聂君脚踏玄剑,见对方宁愿硬撑,也没有出言让自己载她一程,又是淡淡摇头。
倒也没有强求,径直御剑腾空而去。
在青年掠远后,姜秋澜才悄然回眸,朝长街上那三道身影看去。
她略微抿唇。
都是修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