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较于之前南洪七子的弟子执事们,在外不称宗主,是担心这位年轻修士给南洪七子丢人,让宗主这个称谓变得滑稽可笑。
此刻虽是同样的举动,但蕴含的意思却完全不同。
毕竟一个在短短时间内就登上白玉京的修士,更是一掌镇杀三城长老刘兴山,即便这位长老当时状态欠缺。
但只要这消息传出去。
任何人都会往仙人转世的方面去联想。
哪怕是洪泽顶尖的势力,恐怕也不会放任这种天骄从手中溜走,也绝对能理解七子用南阳宝地留住他这个举动。
苏红袖等道子单纯只是担心沈仪失了面子而已,毕竟这不是做客,而是请援。
一尊宗主亲自来请援……不好听不说,还容易让人误会南洪七子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。
“没必要。”
沈仪摇摇头,说实在的,如果情况真如魏元洲说的那样,那这个南阳宗主的身份,在外面完全没有好处,根本起不到扯虎皮做大旗的效果,反而全是麻烦。
“明白。”
白巫还未反应过来,苏红袖已经想起了上次和沈仪一同入水给柯老七抄家灭门的事情,有天剑宗顶着,他的举动便愈发肆无忌惮起来。
对方好像很喜欢这种体验……
白巫收起华美宝船,在金光的接引下,四人的身形齐齐没入了天柱之间。
再出现时。
视线中乃是一座极尽豪奢的雄伟高楼,位置仅次于搬山宗的主殿。
“几位道子,这边请。”
一个高壮的大汉打扮略有些奇特,朝着四人点了点头。
倒不是什么奇装异服。
而是在堂堂仙宗之内,对方竟是穿得像个江湖武夫,一身麻黄劲装,还缠了绑腿和束腕。
魏元洲显然见识更广些,悄然扫了眼大汉眉心的山形金纹,随即拱手道:“有劳长老了。”
这位气息不显山露水,模样平平的大汉,居然也是位白玉京长老。
“客气,还请几位先行歇息片刻,我会尽快禀告我宗道子。”
搬山宗长老的态度挑不出丝毫毛病,硬要说的话,那就是眼底带着些淡淡的疏离。
不过念及南洪七子的声名,有此反应也实属正常。
“叨扰了。”
魏元洲不卑不亢的回礼。
待到这位搬山宗长老转身顺着山道走远。
他才收回眸光,看向旁边的豪奢高楼,随即笑道:“比想象中的要容易些。”
但凡仙宗,接待道友的章程都是有说法的。
此楼与主殿比肩,隔山相望。
乃是将自己等人当作最重要的贵客接待,也从侧面说明了对南洪七子的态度,并没有因为时间流逝而有所改变。
既然如此,商议的又是共同抵抗龙宫的正事。
估计很容易就能得出结果。
“……”
苏红袖不置可否的迈步跨入了高楼,她的直觉告诉她,这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,但确实又想不出有什么反驳的理由。
在搬山宗接引弟子的带领下,将四人分别带到了楼中最尊贵的房间,除去三位道子以外,甚至都没有过问一句沈仪的身份,可谓是给足了南洪七子面子。
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不对。
直到——
这一歇息,就是整整十三日。
……
高楼外。
白巫噙着淡淡笑意:“真的好容易啊,元洲道兄。”
十余日时光,搬山宗弟子对几人可谓是尽全力满足,各式佳肴美酒供应不绝。
除了见搬山宗道子……更准确的来说,是整个搬山宗内,但凡说话有分量的存在,至今没有一个出面。
换做平常,以魏元洲的性格,压根懒得和白巫计较。
但此刻,他却是陷入了沉默,眼底涌现几分阴郁。
搬山宗的这个举动,甚至比直接不给南洪七子面子,更让魏元洲无法接受。
若是干脆利落的拒绝。
大不了就去找下一家。
但搬山宗这暧昧的态度,却是让魏元洲想不出原因,没有看不起南洪七子,但就是不愿意出面商议。
要知道,虽此行名曰请援,但人族势力联手抵挡龙宫乃是约定俗成的事情。
否则南洪七子又凭什么这么多年来,一直制衡着南龙宫,难不成柯家能请祁家,祁家请不得柯家?
南宫和西宫联起手来,这些西洪势力又能讨得了好?
还是说自己等人太久没出来,现在的西洪,人族势力和龙宫之间已经没有冲突了?
找不到原因,那就代表着……即便去下一家,很有可能还是同样的结果。
“我等自南洪而来,是有要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