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平生啊,你看看,这地你是怎么扫的,这桌子底下的灰尘你看不见吗?白给你饭吃了。啊!"一道尖酸刻薄声音传来,他抬头看去,那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婶,脸黄肌瘦,皱纹像一条条寄生虫般扎根在她的脸庞,一双昏沉的眼睛此刻怒目圆瞪,说的是唾沫四起。
她手指着木柜旁的角落,那里有着不算显眼的灰尘。
”对不起,我推不开那木柜,所以......”还没等男孩说完,那大婶尖锐的声音又响起了:“好啊,现在还敢找借口了,滚出去,今晚别在我家吃饭。滚。“一边说着,一边伸手将他赶了出去。
原本昏暗的房间还看不出模样,被赶出之后,一个皮肤黝黑,四肢瘦弱的男孩出现在了阳光下,也许是被阳光刺痛了眼睛,男孩伸出手遮盖,大大小小的老茧布满双手,看着模样,他不过才八岁左右。
他的眼眸异常的清澈,不染污浊,没有对女人的辱骂而有丝毫的怨气,只有对于自己的无用而带有愧疚。
看着那小子还愣在原地,大婶冲了出来,给他的手臂狠狠打了一下,:”还不滚,赖在这里做什么,快点滚,看见你就眼烦。”说着又推搡了几下。
男孩没有吭声,默默走了出去,不过湿润的眼眶已经说明了。
他不知道去哪,不知道自己属于哪。
头顶着烈日,男孩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的,经过一间间的房子,里面有的欢声笑语,有的传来骂声,有的寂静无比。
又没做好,又被赶出来了。
今晚不知道又要睡哪了。
该睡哪好呢。
田里?算了,凉快是挺凉快的,不过会有虫蛇。
路边?算了,虽然没有虫蛇,不过那些小孩总是拿石子扔我。
别人院里?算了,上次被打的伤还有没好的。
正想着呢,突然他感觉天暗了,他抬头看去,一棵巨大的樟树矗立在那,枝叶随风摆动,自己被阴影遮盖着。
那是村口的树,是村里最高最大的树。想到这,男孩笑了,笑得很开心,他知道今晚睡哪了 ,那里既凉快,又没有虫蛇,还不会被别人打,离村里也比较远,晚上哪些小孩不敢过来。想到这些,男孩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。
现在就过去。
离村口近了,他突然发现,那里聚集了很多人,男孩有些疑惑,走上前去。
村口很多人,但是都很模糊,看不清样貌。
村口站着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,为首的男人皮肤黝黑,一头短发,手臂上还有暴起的青筋,维度大的吓人。
看到他们,男孩就想清了,今天是狩猎队打猎的时候,而且这次很不同,去的都是村里最强壮的男人。
因为最近天气炎热,田里很多庄家都枯死了,所以这次要带很多粮食回来。
大婶不给我吃晚饭,估计也是因为家里粮食不够吧,这样想着,男孩心里又好受不少。
”平生?”
此时有人注意到了他,是那为首的男人。
”磊山叔。”男孩怯怯道,声音很小,因为很多目光都看向了他,让他的脸涨红。
顿时很多窃窃私语的声音响起,这让男孩更加羞愧,虽然他没做什么。
不过磊山叔没管这些,他一把推开人群,朝着男孩走去,然后一把将男孩抱起,放在自己的头顶。
"平生啊,怎么出来了,没在我家好好休息,是不是那黄脸婆又骂你了?等我回来就收拾他。"磊山叔说道,看他那模样,确实有些生气。
”没有,磊山叔,婶对我挺好的,是我自己要出来走走。”男孩连连挥手,焦急道。
磊山叔是村里唯一对他好的人,对他真的很好,甚至想收他为干儿子,但是婶不同意,天天哭闹,他无意间听到后,第二天便拒绝了磊山叔,见状,他也没办法,毕竟都在一起几十年了。
他感受到了男孩的急迫,笑着应付几句。
忽然,他似乎想到了什么,他将男孩放了下来,紧紧看着他,男孩被这么看着,有些不适,便把头低了下去,谁知磊山叔伸出手将他的头抬了起来。
眼神相撞。
磊山叔忽的笑道:’平生,你想不想跟着我们出去狩猎?”
”啊?我吗?我也能去吗?我会不会给你们拖后腿啊?”
男孩想拒绝,磊山叔哈哈大笑。
“行了,你不用说了,我已经决定要带你去了。”说到这,磊山叔蹲了下来,摸了摸男孩的头,“平生,你啊,会成一个男子汉,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。”这一刻,他的神情异常的柔和。
男孩不懂什么意思,只知道,他要跟去狩猎了。
磊山叔站起身来,拉着男孩走向前去,其余人见状都有些不明所以,但是没有人出言,只是掩着手,偷偷交谈。
其余几个狩猎看着磊山叔将男孩带到最前端也很好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