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洛哥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陈细九不明白。
雷洛轻蔑地看了杜永孝一眼,“聪明人是不会这样讲的。”
陈细九还想追问,雷洛却不再多说。
雷洛与颜雄明争暗斗这么久,最清楚颜雄为人,奸诈自私又好大喜功。
不过这次颜雄真的做错。
去收规费破获军火大案,鬼才信?
只要稍作打听就能知道真相,颜雄欺上瞒下,为了邀功把所有人当傻子。
可惜他雷洛不是傻子,刘福更不是傻子。
刘福只需勾勾手指,就能得知一切,到时候颜雄嘴脸毕露,虽然立功,却在刘福心中留下芥蒂——没人愿意手下把自己当傻子看。
刘福为了平衡势力,不会对颜雄动手,那么最后倒霉的当然是现在帮着颜雄“圆谎”的杜永孝。
别看杜永孝这次被推出来很风光,未来前途也止步于此。
这就是雷洛眼中杜永孝,看似精明,实则愚蠢。
其他华探长可没雷洛想那么多,他们见杜永孝在台上侃侃而谈,不禁羡慕颜雄找到个好帮手,只等杜永孝把功劳往颜雄身上一推,那么就可以开香槟庆贺。
刘福坐在首位,面无表情地听着杜永孝讲述事情经过。
整个会议室只有杜永孝一人表演。
很快,杜永孝就讲到消防署和军装组一块儿赶来,紧接着颜雄也快速赶到。
重点戏来到。
按颜雄剧本,此刻就要引出“军火大案”。
所有人竖起耳朵。
雷洛用大拇指刮了刮下巴,嘴角微翘。
刘福抿口茶,眼睛眯起来。
颜雄激动得不能行,暗自握紧拳头。
“至于军火大案-——”杜永孝提高声音,“却是假的!根本就冇!”
“轰——!”
颜雄只觉脑子炸裂,整个人愣住。
“呃?”雷洛神色一变,放下翘着的腿,坐正身子,望向杜永孝。
刘福眼中露出一丝笑意,放下手中茶杯,慢慢抬头望向杜永孝:“讲清楚些,我听不明白!”
杜永孝不去看颜雄,侧身看向刘福,和刘福目光对视:“长官,事情真相其实很简单,金牙贵不愿意缴纳规费,我们故意阴他!枪是他的,所谓的军火大案也是我们给他扣的帽子!事实是,一切都是我们做戏!”
紧接着,杜永孝就把当时经过讲述一遍,没有丝毫隐瞒。
陈细九等人没想到杜永孝会这么坦白,愣住。
雷洛捏着下巴,若有所思。
刘福饮着茶,笑眯眯,像在听曲。
颜雄在一旁脸色难看到极点,心中怒吼:“扑街,敢出卖我?”
“大致事情经过就是这样。”杜永孝说完实情,目光直视刘福。
刘福吐出一片茶叶,舔舔嘴巴嘴:“你说的我都听到——为乜要这样做?”
刘福这句话有歧义,让人不知道是在问为什么要讲出实情,还是为什么要搞金牙贵?
“福爷英明!”杜永孝朝刘福抱拳:“本来属下设计好把这次收取规费案件包装成一场军火大案,顺便从中捞些好处!但颜探长斥责我,话我贪得无厌,又话我自作聪明!福爷你是什么人,神通广大,手眼通天,迟早就知晓事情真相,纸包不住火——”
“呃?”颜雄一旁惊醒,似乎明白什么,直勾勾望向杜永孝。
“另外颜探长还说,他这辈子最敬佩的人就是福爷伱,又是您老人家提拔的他,在您面前他向来坦荡,从不弄虚作假!至于这次,他也是对属下太过于关爱,这才主动把错误揽在身,看似邀功,实则受罚!”
说到这里,杜永孝转身望向颜雄:“颜爷,您大恩大德我无以回报,不过事情既然是属下搞出,就没有让你背锅道理!”
颜雄不知该怎么回答,脑子还没完全转过弯儿。
杜永孝再次转身面向众人:“各位,我虽然只是一新扎便衣,却也知道什么叫规矩!金牙贵按时缴纳规费,这叫规矩;听福爷的话,按照福爷吩咐办事儿,这叫规矩;谁违背规矩,破坏游戏规则,就要受到惩罚,这也叫做规矩!”
杜永孝铿锵有力,再次朝刘福望去:“金牙贵破坏规矩在先,所以我们阴了他!我们这样做的理由只有一个-——福爷的您规矩,就是规矩!边个敢动,后果自负!”
杜永孝这句话算是说到刘福心眼里。
作为总华探长,一个制定规矩的人,刘福地权威几乎全部来自收取规费。
如果一个金牙贵不缴纳规费,那么日后就会有更多金牙贵照样学样,到时候他的规矩算个屁。
杜永孝当面指出这点,并且再次强调刘福才是大佬中地大佬,他制定的规矩谁也不能坏,这让一向多疑猜忌的刘福很是满意。
颜雄本就精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