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永孝在赌。
赌虎哥不敢开枪。
此刻,杜永孝脑门顶着虎哥手中枪,目光凶戾。
周围人都被杜永孝胆气震慑。
虎哥更是一愣。
他没想到杜永孝会真的不怕死!
杜永孝赌对。
虎哥就算再怎么想要杜永孝小命,也不敢在这里造次。
他嘴上说杜永孝披着这身虎皮没用,实际上还是忌惮。
“开枪呀,你倒是开呀!”杜永孝得寸进尺,朝虎哥怒吼。
杜永孝越是不怕死,虎哥就越发怂。
“来人,缴了他的枪!”虎哥道,“靓仔孝,你不是不怕死吗,我就陪你玩玩!”
“老大,没枪!”手下在杜永孝身上搜了一遍,没找到东西。
“什么?没枪就敢在我这里横?”虎哥眉头一皱,“蒲伱老母的,把我当成什么?跪低!我让你跪低!”虎哥枪口指着杜永孝,发狠道。
无论如何他也要找回面子,要不然以后还怎么混?
“我们老大发话,听见没?”一名小弟在杜永孝背后踹了杜永孝膝弯一下,杜永孝一个趔趄,单膝差点跪地。
“这就对了嘛!靓仔孝,你也有今天!继续跪低,给我磕头!”虎哥以为拿捏住杜永孝,挥舞手枪,姿态嚣张。
周围赌客再次议论:“够胆又有乜用,最后还不是跪低?”
众目睽睽下,杜永孝一只膝盖慢慢朝地上跪去。
虎哥猖狂大笑。
众人摇头叹息。
眼看膝盖即将触地,杜永孝一只手撑地,另只手猛地从裤腿处拔枪!
他动作迅速,虎哥等人正在哈哈大笑,哪料他会突然发难。
杜永孝起身,一个侧踢,把虎哥手枪踢飞,随即一个帅气转身,左轮指住虎哥眉心!
“现在,边个跪低?”杜永孝声音阴沉,仿佛来自地狱。
虎哥傻住。
傻住的还有旁边那十条大汉,以及旁边看热闹赌客。
虎哥狰狞一笑,望着杜永孝:“你不会玩真的吧?”
“我同你讲真,你以为我在讲笑?”杜永孝直接把枪口顶在虎哥脑门上,“信不信,我打爆你的头?”
杜永孝从不吃亏,把虎哥之前这句话还给虎哥。
虎哥眼角一阵乱跳。
杜永孝满身酒气,双眼血红,完全是癫佬模样。
“你敢-——”虎哥挤出一句狠话。
他也在赌。
“是吗?”杜永孝咔嚓,大拇指打开保险,双眼迸射凶光,“我是兵,你是贼,刚才你手下抢了我同事配枪,现在就算崩了你,也有理讲!”
“我大佬是金牙贵,他背后是跛豪-——”
杜永孝闻言,怒极反笑。
虎哥以为自己赌对,以为杜永孝怕了他,当即抖抖衣衫,继续叫嚣:“知道怕了吧,扑街!早这样——”
没等虎哥把话说完——
啪!
杜永孝扬起手,一枪托砸在虎哥额角!
“啊,我的头!”虎哥没想到杜永孝会动手打人,顿时头破血流。
“大佬!”
“虎哥!”
那些手下抄起砍刀刚要上前,杜永孝又一枪指住虎哥脑袋,眼睛犀利地扫一眼众人:“边个上前一步,我崩了他!”
众人止步,投鼠忌器。
杜永孝扭脸抄起枪托朝着虎哥头脸又是一阵猛砸!
啪啪啪!
爆裂的砸声,夹杂着鼻梁骨的碎裂声,令人发憷。
一些胆小赌客甚至不敢去看。
虎哥依旧硬气:“小子,你弄不死我,我以后弄死你!弄死你全家!”
杜永孝闻言,杀心顿起。
谁都可以伤害,可就是不能伤到他家人!
就在这时——
“区区一个便衣脾气倒不小。来这里收数也就算了,还敢打我的人,你以为自己是边个?港督,还是皇帝老子?”随着这阵阴阳怪气,就见八名大汉簇拥一男子从内室走出。
八名大汉手持开山刀,雪亮刀锋在昏暗灯光下熠熠发光,很是渗人。
再看为首男子,三十多岁,穿着名贵的丝绸长衫,梳着中分头,左手大拇指戴着一枚碧绿翡翠扳指,另外八根指头戴着金戒指,脖子挂着一条纯金佛牌,嘴里叼着一根翡翠烟嘴,却没插烟,整个打扮像极暴发户,一双鼠眼眼珠子滴流乱转,显得及其精悍。
男子越走越近,距离杜永孝五步时停住。
杜永孝鼻翼闻到一股子呛人狐臭味儿,比刚才虎哥的香港脚还要臭。
来人气场十足,周围鸦雀无声。
暴发户朝杜永孝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晃人眼的大金牙:“你是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