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家府邸不远处-——
停泊着一辆黑色保时捷轿车。
江铃儿坐在车内,静静地看着杜家热闹的大门口。
时不时有人从她身边经过,谈论杜家今天大喜事。
“听说那杜永孝有了儿子,今天要认祖归宗!”
“是啊,听说还是杜家的长子嫡孙,都一岁多了!”
“这保密工作做的挺严的,要不是今天揭晓,谁也不知道!”
两个多少知道消息的人在谈论。
“听说了吗?”
“听说什么?”
“杜永孝那个孩子的母亲好像是杜永孝的熟人!”
“哈哈,这个我可比你清楚!”
“快点讲出来听听。”
“据说那女的姓什么江,曾经和杜家是邻居来着……”其中一人说道,“两人好像还是大学同学,杜永孝在大学时候与其交往,然后女的怀了他孩子,他刚好升任警务处长,为了避嫌就没公布,后来那女的就走了!”
“那岂不是始乱终弃?”
“也可以这样说。”
“好可怜的女孩。”
“可怜什么呀,这世上不知有多少女的想要嫁给杜永孝,想要给杜永孝生孩子,你看看,现在孩子成了杜氏集团未来继承人,母凭子贵!”
“啧啧,可不是嘛!不知道那女的现在在那儿偷着乐呢!”
两人谈论声很大,江铃儿听得清清楚楚。
“母凭子贵?”江铃儿苦笑一下,脸上浮现一丝悲哀,“也许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种机会,是一种荣耀,可是我——”
“我为什么高兴不起来?我不是应该高兴吗,小汤圆有了新家,大家都那么疼爱他,他的未来更是光明一片,以后杜氏集团也是他的,这不正是我生他的目的吗?可我为什么哭呢?我为什么要流泪?”
江铃儿伸手摸一把眼泪,笑道:“是呀,我应该高兴才对,今天是大喜日子。小汤圆,再见了,我要走了,我要回去泰国,我和你不一样,对于杜家来说,我始终是个外人,是个罪人!你一定要好好生活呀,娘亲会在远处为你默默祝福,千万不要生病,晚上睡觉千万不要踢被子……”
江铃儿想要不哭,眼泪却像不值钱的河水哗哗流下来,怎么拦也拦不住。
前面负责接送她的司机透过后视镜好奇地看着她,忍不住道:“小姐,你没事儿吧,要不要我帮忙?”
“不用,开车!”江铃儿透过车窗又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杜氏府邸,抽出一张纸擦了擦眼泪,哽咽着说道。
司机没做声,发动汽车,慢慢离开。
路上——
江铃儿的眼泪还在一个劲儿地流。
她想起刚生产时候,小汤圆在肚子里死活不肯出来,她疼的满头大汗,床上折腾好久好久。
最后还是接生婆没办法,叫来了一个懂“祝由术”的老者,老者取来一个碗,倒了清水,又拿了黄符写了符咒,对着火苗念念有词,然后把符咒点燃,化作灰烬丢进清水内,让江铃儿把一碗水全部喝完,然后说道:“你这个孩子非同凡响,只要一出世就会引起轩然大波,所以才会迟迟不肯出来!现在我用祝由术中的催产术催他降世,有伤天和,将会折寿三年……”
江铃儿对这些不是太相信,可没等老者把话说完,她肚子就一阵剧痛,须臾,在接生婆的惊诧中,孩子呱呱落地!
江铃儿怀里抱着孩子,看着婴儿红扑扑的小脸蛋,小家伙确实跟别的孩子不一样,别的小孩一出生不是急着吃奶,就是急着睡觉,他却瞪大眼在观察这个世界,那眼神,露出一丝大人才有的精明——
让江铃儿怀疑这孩子上一世是不是忘记在奈何桥饮了孟婆汤。
孩子的出生,给江铃儿东躲西藏的生活带来了曙光,也给她带来了好运。
在小汤圆出生第十天时候,江铃儿无意中救了泰王,得到了泰王报恩,终于开始转运,也是从这一天起,江铃儿给孩子取了一个乳名叫“小汤圆”。
因为有了他,生活就是甜的!
……
维多利亚港口——
开往泰国的船上-——
江铃儿的干哥哥江慕铃模样焦急地站在船头,翘首张望。
“怎么还不回来?”
“这都多久了?”
“先生,到底要不要开船?”船老大叼着香烟从船舱钻出来问道。
江慕铃看看表,不耐烦道:“时间不是还没到吗?”
“不是啊先生,我们这是私人运营船只,做了你这笔生意,还等着做下一笔,又不是开大龙舟,一下子接待五六十人!”
“好了好了,你再多等一会儿,大不了我加钱!”
“呐,你说好了的,要是太晚可一定要加钱!”船老大吸一口香烟,把烟屁股丢进海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