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观的谎言并不高明,他想的有些久了,如果真的一无所知,何必想这么久呢?
鲍叔金自然也看出来了。他不知道林观隐瞒的理由,但是不论是什么理由,既然林观不想说,那便由他去吧。
“既然这样,那便罢了。”鲍叔金随意道:“王决就先安置在你这儿。”
“齐缘,门中尚有几位长老必定知道情况,要我带你去问问啵?”
“不可!”赤魅儿和齐缘一齐出声。
“王决不可以放在这里!”赤魅儿道。
“鲍师,我还是自己再去找找资料吧!”齐缘道。
鲍叔金叫这俩姑娘吓了一跳,干嘛呀这是?一惊一乍的。
他疑惑道:“为何不放在这里?他系男生,难不成还放到你们女寝院去?”至于齐缘,若是她不想去,便也随她。
赤魅儿眼珠骨碌碌的转,她一咬银牙,开口说:“鲍师,弟子方才和林观师兄切磋,深感佩服,正想请师兄再多指点。”
赤魅儿怎么敢让林观和王决独处,那王决的小命岂不是如同万斤巨石悬于垂丝,几人一走,立刻就要报销。
“你就不能等等嘛?”鲍叔金觉得今天真是不可思议,事事都透着古怪。“比武较技随时可行,等王决醒了再说,不然你让谁来看护他?”
“弟子可以照顾王决。”齐缘毛遂自荐。
鲍叔金瞪着眼睛看她,大声提醒道:“这儿可系男寝院!你真当这男寝院就没人管呐。”
“还是我来照顾他吧。”门外又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。
众人扭头看去,满脸血污,满身泥泞的元宵虚弱的扒拉着林观的额房门。
“你又系怎么回事!”看着元宵的模样,鲍叔金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门里的仪容规矩,你都忘了么?怎么这么虚弱,可是又叫人欺负了吗?”
“小子只是方才摔了一跤,磕破了鼻子,”元宵怯生生的回答:“眼下有些贫血。”
“随你们吧!”鲍叔金叫这几个人搞的头疼,他转脸向林观问道:“林观,你怎么说?”
林观恭敬回答:“弟子愿与师妹切磋,相互指点。”他抬起头来,冷冷的看了赤魅儿一眼。
他自然愿意,只要能将这师妹调出他的屋子,王决便可以安然无恙。至于他自己,林观觉得,在这大石潭中他没有对手。
“那我们走吧。”鲍叔金无奈,他们本来只是来问个问题,现在他却莫名其妙的要成了决理场上的公证。
几人应了一声,随着鲍叔金出门。经过元宵身边的时候,赤魅儿盯着元宵的眼睛,眼珠子往边上转了转。
元宵会意,微微点头。
待到几人走远,元宵吭哧吭哧的将王决挪到了屋里。这般动作对于现在贫血的元宵而言,也是花了不小的力气。
擦干净王决满脸的口水,元宵轻吁一口气,开始在林观的屋里到处翻找。
这是他领会到的赤魅儿的暗示之意。如果林观真是凶手,那么他的房间里便会留下线索。只要找到了证据,他再赶回决理场,便可以将林观当场拿下。
他翻箱倒柜,时不时还低头沉思。
一会儿工夫,王决悠悠的再次醒转,他恢复的比赤魅儿预料的快。
王决睁开眼睛,瞧见了元宵正趴在地上,往床榻底下搜寻。肥硕的屁股一晃一晃的。
“干嘛呢你?”王决的舌头恢复如初,终于不用流着口水说话了。
“咚!”元宵忽闻人声,心中惊慌。吃王决一吓,把脑袋磕在了床沿上。
“爵爷,你是要吓死我啊!”元宵揉着脑袋,站起身来埋怨道。
王决悄悄把身子往后挪了挪,元宵现在的模样有些瘆人。
“你……你可是在赤魅儿那边没了机会,就转了取向?”王决对眼前发生的一切,本能的判断为元宵正在偷窃林观的私人物品,这完全符合他痴心汉子的人设,逻辑没问题。
“林观这里你随便找,不过我可是正常取向的,你可别打我的主意。”王决一想到这点,就毫不犹豫的把林观卖了。
“想啥呢你!”元宵愤然道,转脸又望着窗外坚决的说:“宵爷我的躯壳和心灵,肉体和灵魂都是属于妹子的!无人可以动摇!”
王决迟疑不定:“那你这是……”
“哎,你不知道。”元宵连忙解释:“根据我们打探分析,这林观极有可能便是那幕后黑手。”
“妹子她刚把林观引去了决理场,我正好趁着照看你的工夫,找找他这屋里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。”
“瞎逼扯淡!”王决瞪着眼睛,他一眼就看出了问题:“你们也不想想,如果林观真是凶手,怎会放心让两个外人留在他藏有证据的地方?”
元宵挠了挠头,说道:“可能他是一时疏忽吧。你可知道,那花致馨失踪前的最后一面就是这林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