牙越是一声不出,他的压力就越重。只这一会功夫,他已是身抖如筛,汗出如浆,把浑身的内衣裤都浸透了。若是再站得片刻,他怕自己便要尿裤子了。
便在此时,秦伯牙自那石凳上站了起来。
完了……,慕容伏只觉得下体一暖,一股热流顺腿流下。
远处,又是两道人影从竹林外走来。
没……没完!慕容伏一见来人,精神一振,热流戛然而止,叫他硬是憋了半泡回去。
来人正是鲍叔金,后面还跟着一个齐缘。
卧槽!这是什么情况!
落叶堆里的王决疯狂的揪着自己的头发。
鲍叔金怎么来了?齐缘怎么来了?她特娘的不会是自作聪明,真的想撮合秦鲍二人和好吧?!
倒是又叫王决猜中了。
齐缘那天和王决吵了一架,气呼呼的便回了寝室。夜里她翻来覆去,终是想明白了王决生气的原因。
她自己觉得,王决定是不喜欢自己将人分作三六九等的习惯。只是她齐缘出身也是世家门阀,打小这等级制度便刻入骨髓。
她心地善良,随着年龄渐长,见识也越来越多,对于天子门中所谓“人人生而平等,人人生而自由”的犯禁理念也颇多赞赏。
只是他们所在的是三元宗,和天子门不说是生死大敌,那也是先天相冲。大石潭里怎会有欣赏天子门理念的怪胎存在。
只是无论如何,这场架却是自家错了。齐缘认为,想要弥补过失,最好的办法,便是帮王决他们把未完成的事做完。
王决想要让秦师和鲍师和好如初,其意也是极好。自家便出一份力吧。
就这样,齐缘去找了鲍叔金。鲍叔金对门中学子和蔼可亲,可她还是费了好一番口舌,花了好一阵心思,终于说动鲍叔金来见秦伯牙一面。
俩人先去了秦伯牙的小楼,却没找着人。只听说秦师被学生带着去小竹林中和鲍师相会,叫俩人也是好一阵发蒙。
俩人怀着满肚子疑惑找了过来,便见到了秦伯牙和慕容伏两人。
齐缘一见慕容伏,越发糊涂。
她原以为那学生定是王决,却不想是慕容伏。她可是深深明白王决和此人之间的过节,怎么王决这番好意,还约了此人相助?
慢说她齐缘糊涂,秦鲍二人也是一般糊涂。
俩人面面相觑,都等着对方先开口。
一时场中陷入了尴尬的沉默。
此时四人之中唯一还算有数的便是慕容伏,他心中有个猜测。
那封信只怕是齐缘这个好事的丫头丢的,恰巧叫我捡了,看她一脸疑惑的样子,只怕是没见着想见之人,心生疑窦。如此,我便更不能提那封信的事,最好让齐缘这丫头也赶紧走。
思及自此,慕容伏向着鲍叔金一拱手,率先开口道:“鲍师,弟子受同门师兄弟所托,特意为二位寻了此处幽静之所,备得香茗。”
“还望二位老师能够再度筝鼓合奏,为我大石潭中带来如上元夜般的天籁之曲。”
这慕容伏端的是好口才,先把自己摆在一个合理的立场,姿态放的也低,半点不提希望二人和好的话,只是作请求语气。叫人挑不出一点刺来。
话一说完,慕容伏上前一扯尤在发愣的齐缘袖子,低声道:“走啦!”
齐缘叫他一扯,方才明白,此时两人确实不适合在此久留。
她正欲转身也走,却又闻到一阵骚味,扑鼻而来,不由掩鼻抱怨:“什么味儿?”
慕容伏此时心中一片晴朗,仿佛看到了自己人际网络大成,在大石潭中呼风唤雨的日子,哪里还在乎这些小事。他一边走,一边随口解释道:“大概是那些没素质的师兄弟,躲在暗处小解留下的味道。”
那些没素质的师兄弟们,看着眼前的形势不妙,已经悄悄的拉着王决准备撤退了。
鲍叔金见两人走开,终于开口。他微笑着,伸手向石桌一引,口中道:“秦兄,我等勿要拂了学生的美意,请。”
秦伯牙见了鲍叔金到场,先前对慕容伏那一丝鄙夷之意,早已风吹云散。
他嘴角含笑,也是起手一引:“请。”
妙极!慕容伏满面春风。
妈蛋!王决满脸不甘。
“咱们快些走吧。”慕容伏回头对齐缘连连催促。
“我还会回来的!”元宵黄小猫左右架着王决的胳膊把他往后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