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道霸道的气机,其中两道有意无意的扫过陈万里。
陈万里扭头看去,顿时看到了一张熟面孔。
昨日跟着俞三修一起出现过的大宗师,李子明。
李子明跟昨天一样,看上去不似一般大宗师那么凌厉,气息平和的跟在一个黑袍人身后。
那黑袍人,三十岁上下,面容冷峻,傲然立于几个宗师身前。
“天佑生?他也来了!”苏莞认出了这黑袍人,顿时讶然出声。
杨宛月也小嘴儿张成了o形,明显是听过这个名号的:“天隐宗宗主的亲传弟子?在我爸口中,他可是武道天骄啊!”
“嗯,据说,他已经半步超凡了!”苏莞后面这句,明显是给陈万里说的。
陈万里面无表情,见天佑生已经朝着自己走来,也只是眼皮抬了抬。
“天隐宗,天佑生!久仰陈大师威名!”天佑生主动开口。
“还是你们隐世宗门威名大!”陈万里笑吟吟的说道。
天佑生身上那种隐世宗门弟子特有的傲气,哪怕他是主动来问,姿态上却依旧是高高在上的。
“看来陈大师也是为了古墓而去?”
“那不然呢?去旅游吗?”陈万里并没有装什么翩翩君子。
毕竟进去之后,真有宝物,是难免要大打出手的。
而且,说不定这家伙,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呢!
何必装什么惺惺相惜,相见恨晚。
陈万里信奉那句话,费尽努力让自己牛逼起来,就是为了在任何时候都能顺从心意说不。
比如此时,不用演,是敌人,就是敌人!
“看来陈大师无心交谈,那就不叨扰了!”天佑生轻笑一声,转身先上了船。
陈万里只扬了扬下巴。
“你不喜欢他?”杨宛月笑眯眯的问道。
“难道你喜欢他?”陈万里翻了个白眼,随即问道:“昨天说,那个俞家,是天隐宗的门人?”
“嗯!”苏莞点了点头。
“你说这个天佑生知道昨天的事,还是不知道?”陈万里笑眯眯的摸着下巴。
两女都是一愣。
如果知道,那天佑生过来为啥一个字没提?
“你说呢?”杨宛月反问。
陈万里没有回答,招了招手:“走了,走了。上船了!”
此时几百米外,俞三修和俞辉正在一辆车上,远远看着陈万里站在游轮甲板,随着巨大的气鸣声后渐渐远去。
“他走了!爸!”俞辉小心翼翼的说道。
“记住了,知进退者,为智者。争一时之气者,是莽夫!昨天,就是该退的时候!”
俞三修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。
“知道了!”俞辉有些沮丧。
毕竟任谁原以为自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,突然就颠倒了,很难接受这种落差。
“但现在,到了该进的时候。到了咱们这个层次,什么都不怕,就怕该退不愿,该进不敢!”
俞三修又说了一句。
俞辉的眼中猛然一亮:“父亲的意思是?”
“现在该去会会那个贾正初了,都说他是陈万里的钱袋子管家!如果陈万里死了,拽住他钱袋子的人,会不会是收益最大的?”
俞三修悠悠道。
俞辉脸上闪过疑惑:“可,可父亲不是说陈万里……”
“陈万里回不来了!走!”
一个走字,司机启动了车辆。
俞辉又一次感觉父亲伟岸了起来。
果然俞家能走到今天,靠的不只是时代的红利,不止是天隐宗为后台!
还有父亲,这样一个智者的带领!
……
去月心岛的游轮,的确是富豪云集,不过大多都是海省和附近省市的顶级人物。
说是被邀约旅游,但实际上,是打造共通的圈层,扩展人脉。
俗话说得好,人生四大铁,一起扛过枪,一起同过窗,一起分过脏,一起飘过娼。
这一起飘过娼,就是一起干过一些微妙又隐秘的事情,就如同有一些互相的把柄攥在对方手里。
而坐着游轮,这一段旅程,便是给这些富豪制造一个这样打造共通圈的机会。
这艘游轮豪华非常,甚至算得上奢华了。
酒吧,餐厅,电影院,图书馆……
甚至还有小型的赌场和拍卖会。
陈万里暗自摇头,他的确属于暴发户,这种有钱人的享受,他从来没有参与过也没有拥有过。
好像自己一直奔波在路上。
不过,陈万里的追求,也并不在这方面。
杨宛月一上游轮,就去与表演组对接了。
只剩下苏莞和陈万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