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9 章(2 / 3)

已经是大姑娘了,但是皇后却迟迟不给她指婚。今日她一早就去了未央宫,本想旁敲侧击一下温怜的婚事。

然而她从清晨等到日暮,却连皇后身边女官的影子也没见到。其实她早就猜到会是这样,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去了。

寻常百姓家的女子,几乎十二三岁便开始谈婚论嫁了,只等十五岁及笄时。因此乌嬷嬷便早在温怜十四岁时就开始找温皇后,求她为温怜指一门好婚事。

温怜虽不是嫡亲的侄女,但好歹也是她唯一的侄女,又在皇宫养了这么多年,于情于理她都该为温怜指婚。

初次见温皇后时,温皇后只是淡淡地说温怜太小了,然而两年过去了,温怜已经十六岁了,可关于她的婚事却迟迟没有下文。

她不是没有猜测,温皇后想让温怜嫁给贺玄渊,亲上加亲,但直到她察觉温皇后在明里暗里阻碍温怜和贺玄渊来往时,这种猜测也落空了。

到底是为什么呢?乌嬷嬷怎么也想不出来。

“乌嬷嬷?”

温怜见乌嬷嬷走神,不由地喊了她几声。

乌嬷嬷伤神地回神,“怎么了?”

温怜看出了她的一身疲惫,本还想问她今天去干什么,但想了想还是算了,只推着她回房,“乌嬷嬷快回去休息吧,咱们最近也没什么事儿了。”

长明灯下,美人长发披肩,紫灰色的眼眸映着跳动的烛光,像琉璃一般波光婉转。

温怜,融合了西域人的明艳和中原人的婉约,是比她身为西域第一美人的母亲婀吉丽娜,还要美丽耀眼的存在。

中原人说,美人总是命途多舛。乌嬷嬷看着已经有倾城倾国之态的温怜,心里轻叹了口气。

乌嬷嬷:“小姐也是,早点睡吧。”

位处西苑的芙蕖宫灭了灯,东苑的东宫却依旧是灯火通明。

东宫院外,杜衡看着黑压压一圈儿人,厉声训斥道:“早就给你们说了,太子殿下吃不了任何坚果,你们到底是谁把花生粉撒到汤里了!”

“你要现在说,还能饶你们一条狗命,要是被我查出来,你们一个个都是谋杀皇子的死罪!”

此话一出,这群刚进宫的小太监立马吓得快哭了。许久,一个小太监怯怯地抬头,杜衡的眼睛刀光一般地向他扫去,吓得他立马栽下头。

杜衡一步上前,一把将人想提鸡崽子一样提起来,厉声道:“就是你!”

“呜呜呜呜,冤枉啊!”小太监不过十几岁,谋害太子的罪名直接让他吓尿了,然而此时此刻却没人笑话他,所有人都缩着脖子。
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花生是坚果啊,没有人给我说过呜呜呜……”

“我真的,真的……”

说着,这名小太监竟直接晕死过去了。

杜衡无奈了,他还真以为是有人敢谋害贺玄渊,但如此一查,只能怪这群人实在是懂得太少。

贺玄渊此刻已经缓了过来,看着一脸菜色前来的杜衡,淡淡问道:“都问出什么来了?”

杜衡抬头瞧了瞧他的神色,自从刚刚那个小太监来说柳太医被十皇子叫去给温怜看病,贺玄渊就有些奇怪。

不像是生气,也不像是嫉妒,杜衡没读过什么书,只觉得贺玄渊此刻就像个要沸腾的壶,只不过现在有个壶盖盖在上面罢了。

若是有一天,谁把这个壶盖给拿走了,那怕是会天下大乱。

他顿了顿,在心里整理了一下语言,“看来是一场误会,外面都是一群刚进宫的小太监,什么都不懂,连花生是坚果都不知道。”

“也是,太子殿下才刚回宫,漠北的事情还没处理好,全都要依靠殿下您,怎么可能有人赶在这个节骨眼使这种下三滥的招数?”

贺玄渊一直闭眼养神,见他停下,便睁开眼冷冷扫他一眼:“说完了?”

杜衡卡了一下,“完,完了。”

绕了一圈,不过是想把自己的罪责掩去罢了。贺玄渊疲倦地起身,按了按鼻梁,说话却一针见血:“这就是你找的人?这就是你为我办的事?”

杜衡脸色一白,“啪”地一下跪在了地上,“殿下恕罪!属下也是无奈才找的他们,殿下想要的‘干净’背景的,就只有他们了。”

贺玄渊走出院外,门外的小太监们瞬间趴的更低了,刚刚还隐隐啜泣的声音,瞬间了无声息。

贺玄渊:“你们都下去吧,杜衡你再去找把之前那几个得力的大太监找回来,尽快把他们教好。”

众人得令,一股脑蜂拥般地逃走了。

杜衡不放心贺玄渊,在他身后走来又来,欲言又止。

毕竟是从小跟着他的,贺玄渊不用回头,就知道杜衡在想什么,他头也不回,略有些不耐烦:“快走吧,别留在这儿碍我的眼。”

杜衡知道,贺玄渊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。明明自己刚刚害得他那么惨,却不过是说了几句重话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