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里又认识什么廖家小舅子。
廖明目光犀利的看过来,“陛下命你守卫皇城,可不是让你如此嬉皮笑脸,皇城重地岂容你放肆!不知所谓,一会上了朝堂,我定要参你一本。”
水玲珑穿着禁军甲胄,如一株挺拔的白杨,站在皇城门前,瞧着廖明神色气恼,她却笑容更甚,“行,我等着您参我呢。”
何有铭路过水玲珑时,忍不住多打量了她两眼,这小土匪今日怎么也是怪怪的。
待朝会进行到一半,赵庭祯突然问起桑家瓦肆的案子查的如何了。
朝堂上又好些人替王云鹤求情,礼部尚书萧成河老神在在开口,“王云鹤乃朝廷重臣,仅凭一本不辨真假的账册,就断定他是瓦肆背后之人,恐有偏颇。臣以为,此番不妥。”
底下好些人出列附和,廖明甚至扯上了水玲珑,“萧大人说的是啊,陛下切莫轻信那等子蛮夷之人的说辞。”
倒是齐国公仍旧安静站着,好似没有要为王云鹤说话的意思。
这时,宋南风出列从袖中拿出本折子,面色沉肃,“昨晚被关押的瓦肆掌柜招了些人名出来,这是去过芳园的名单,事涉众多同僚亲族,臣不敢妄断。请陛下定夺。”
何太平眉心重重一跳,来了来了,原来在这等着呢。
宋家这臭小子,竟然也不同他通个气。
他转头去看宋郓,见他面色不改,显然早已知晓。
底下好些臣子,听了宋郓这话,心却一下提了起来。
赵庭祯看过折子,面上顿时乌云密布,折子重重摔在御案上,“朕着实是想不到,还有这许多混账事,是朕不知道的!!”
他此话一出,大殿内鸦雀无声,无一人再敢出声。
“萧爱卿,你倒是养了个好儿子!”
萧成河原本胜券在握,猛然听到这么一句,吓得战战兢兢,猛地跪下,“陛下...臣实在不知...”
赵庭祯面沉如水,沉声怒喝道,“这些混账东西日后若是上了朝堂,还何谈江山社稷,大夏如何能昌盛下去!”
廖明听着一阵心惊肉跳,猛然想起宣德门上,水玲珑分外刺目的笑容。
却见赵庭祯目光已然利剑似的看向他,恨声道,“还有你,罔你还掌着开封府衙,却治不住家里的小舅子,朕倒不知你是如何断一府之事的!”
这话如一记响亮的耳光,甩在廖明脸上,让他心胆俱裂,跪在地上说不出一句话。
群臣无一人敢接赵庭祯的怒火,他们自家事情自家知,家里子孙是什么德行,多少心中有数。
此时听了皇帝的话,不由心中打鼓,难不成自己的不肖子孙真在那名单之上?
听陛下这话,莫不是要断了家里孽障的仕途?!
众人忐忑间,赵庭祯再次开口,“此番朕也不想令众位爱卿为难,人吃五谷,孰能无过。”
朝臣一听,心下一松,又听赵庭祯接着道,“朕给诸位机会,众卿三日内,凡是家中有子弟踏足过瓦肆芳园,皆上交份忏过书来。”
“若是诚心悔过,朕或可从轻发落。”
“如若不然,三日一过便依律处置,所涉之人,终生不得入仕。”
重位大臣被赵庭祯一番话,说的心口上上下下,哪里还说得出个不字。
“如此,诸位爱卿觉得如何?”赵庭祯以肘撑着御案,扫视大殿中的朝臣。
齐国公不由抬眼打量赵庭祯,皇帝真是长进了。
三言两语拿住了人心,如此一来,那些怕牵连自身,想要遮掩此案的臣子,经此一番必定要和赵庭祯站在同一阵营了。
他手中的名单不管是真是假,如今只凭赵庭祯高兴,他说你在名单上,你就在名单上。
且那些去过芳园的人,若是交了忏过书,便是名单上没有名字,赵庭祯这下也知道了。
这次王云鹤,怕是要折进去了。
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。
“陛下仁心,臣等遵命。”众位朝臣已齐齐叩首。
朝会结束,百官涌出宫门,不少人今日脚步格外沉重。
水玲珑老远瞧见廖明蔫头耷脑地走过来,她笑的露出八颗牙,朝廖明挥手,“廖大人,您这是下朝了,朝上可参了我没有?”
廖明面上青一阵白一阵,怒瞪着双眼,又见周围不少官员偷眼打量他,很是没脸。
想到赵庭祯的训斥,他不敢再多说,脚步匆匆出了宫门,上了马车逃也似的走了。
水玲珑瞧着他这心虚样,乐得不行,
待官员陆陆续续出了宫门,却没见着宋南风出来。
水玲珑百无聊赖同身旁不远处的禁军唠嗑,“你们禁军待遇怎么样,一月俸禄有多少?平日里如何休沐?”
“我看你们好像也不用操练啊。”
那几个禁军年岁不大,本不想搭理,听她这么说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