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男子皱着眉头道：“左右都是要死的，还是除掉怪物免得让更多的人被附体要紧。”

沈庭芳斜着眸子扫过他，“借阳鼠算是低阶妖物，是无法伤害体格强健阳气盛的人。”

男子像是没懂他的暗示，只是坚持要他们除掉鼠患。

沈庭芳眼里闪过一道精光，他逆着光面对男子，露出邪气十足的笑容，“除妖好说，你拿什么来换？”

男子愣愣道：“你们不是修士吗？除妖还要收钱？”

沈庭芳大长腿勾来一个还算干净的木板凳，吊儿郎当的坐上去，手里拎着黑漆漆的茶壶，匀称的小腿搭在木凳的另一头。随着他惬意的摇晃，木凳发出吱呀的声响。“你也看到了，我们打此过连口水都要讨，修道之人也要果腹啊。”

男子咬牙道：“那你说要多少？”

沈庭芳抿了口茶，茶叶也不知泡过多少遍，已经尝不出茶味，要换作宋忌肯定连杯带壶全扔了。

他高深莫测一笑，“钱财乃身外之物，我想要点别的。比如五年阳寿，如何？”

男子又惊又恐，燕辜眼神幽幽的看着他，欲言又止。但沈庭芳心领神会，这是在警告自己要适可而止。

结丹修士虽然介于仙凡之间，但仍受时间规则条例所约束。他这种与凡人交易阳寿的行为属于邪修，按照世俗观念迟早会沦落个身死道消的境地。

可偏偏沈庭芳不按常理走，更不管世俗诫规的约束。

男子犹豫了很久，最后瞟了眼左手边的木门，“五年太多了，三年吧。”

沈庭芳很意外，他以为此人是不忠不孝、贪生怕死之徒，没想到他居然愿意用阳寿作为交换。

“好，在今晚子时之前准备好紫述香、大米和香油，记住了缺一不可。”

男子喜出望外，赶紧出门去采紫述香了。

沈庭芳负手把堂前各个角落都翻了个遍，正当他准备推开那扇木门时，燕辜道：“非礼勿动。”

沈庭芳转身看向盘腿打坐的燕辜，她睁开眼看着沈庭芳，薄唇轻启：“松陵台没讲过？”

沈庭芳勾唇道：“讲是讲了，可听不听，听多少在我。”随后他直接推开了门。

一阵腐败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，他用袖口掩住口鼻。窗户被人封死，床栏上结满了蜘蛛网。昏暗的房间里，一张窄小的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人，看身形像是妇人。乍一看像是一具多年没有腐烂的尸体躺在床上。沈庭芳惊讶了一瞬，那妇人形如枯槁、气若游丝，竟然还是个活人，她头顶盘旋着一丝黑气。

他推开门的瞬间，燕辜就感觉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。她拿着红阳伞靠近，“强留之人不得善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