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严寒的冬季,工厂基地正式启动建设工作,陈华肩上的责任陡然加重,因为他不仅要负责新增的一千余名工人的口粮供给,还面临着新招募士兵们的伙食问题,这使得需要解决的吃饭人口瞬间增至数千。
面对着每日如流水般不断消耗的大量资金,陈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经济压力,深知仅靠现有的商业运作无法迅速积累财富以应对眼前的开销。
因此,无论是为了构建自家的大型集团企业,还是通过借助王家和赵家的力量拓宽财源,陈华明白坐等收入显然不是长久之计。
妥善处理了人员调配问题后,陈华前往赵家商讨有关与边疆蛮族开展贸易的事项。然而,未等他完全阐述计划,赵家的代表人物赵建成便惊恐地扑通一声跪下,赵明富也随之紧张得满头大汗,身体颤抖不已。
他们透露出一则震撼的消息:据说皇上和莫皇后已暗中向晋王输送了大量金银财宝,并且从帝州传回的情报表明,皇上和太子一脉似乎有意倚仗晋王作为背后支持。
曾经,陈华的身份无足轻重,犹如一个不受关注的皇子,那时与那些备受瞩目、处处受约束的皇子相比,众人敢于利用他的懵懂无知加以欺侮。而今时不同往日,随着陈华身后势力的增长,他们不得不审慎权衡,一旦因当下之事,陈华决定以私通外敌的罪名向朝廷举报赵家,极有可能导致赵家遭受满门抄斩的命运。
尽管赵家在京畿地区势力庞大,甚至对晋王亦有所不惧,但京师驻军的实力相对有限,尚不足以令其心生忌惮。真正让赵家感到恐惧的是来自皇上和太子的支持,一旦朝堂下令调动大军,赵家顷刻间灰飞烟灭只是早晚的事。
此刻,陈华颇感无可奈何,首次从赵建成的眼神中捕捉到了惶恐与敬畏,可见皇上与莫皇后所赠予的那笔巨额财宝,确实赋予了他借势震慑对手的能力,使其能够在关键时刻展现出非同寻常的影响力。
他沉声对赵建成及赵明富道:“赵员外、赵兄弟,请起身,本王此行并非为了追究罪责。两位应当知晓,今年北方草原长彦阿史部遭遇严重寒冬,许多牛羊不幸冻死,而蛮族斥候近来频繁在原州周边活动,意图窥探我军防务状况,这点你们心中也应该有数。”
赵建成听罢,忙擦拭额头上渗出的冷汗,尴尬一笑回应:“殿下,这件事下官确实有所耳闻,草原上牛羊损失惨重,蛮族日常主要依赖牛羊肉和羊奶维生,如今牛羊大量死亡,尤其是丧失了繁衍后代的能力,待到春天来临,他们就可能面临食物短缺的困境。”
陈华接着提到:“正如李门将所述,解决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防止蛮族因生存危机而对原州发起攻击,其实有一个看似简单却实际可行的方法。”
赵建成期待地询问:“殿下有何高见?”
陈华并未直抒胸臆,毕竟他也无意背负挑起事端的罪名,于是巧妙引导赵建成思考:“既然冻死的牛羊在商人眼中已失去价值,但它们的脂肪却能用于提炼肥皂。倘若赵员外此时愿意用粮食换取这些无人问津的牛羊脂肪,蛮族方面由于急需肉类供应,或许会欣然接受。而对于他们来说,脂肪的价值远不及肉类,而这些低价购入的脂肪运回后,则可大规模炼制肥皂。赵员外,若是这样做,将会带来何种局面呢?”
赵明富和赵建成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,表情显得颇为复杂。
“罢了,本王把话说到这份上,目的只求原州能安然度过此次危机。”陈华留下这句话,便转身离开了赵家府邸。
赵明富立即起身恭送陈华离开,不久后返回,对依然处于思索中的赵建成表达了自己的看法:“父亲,晋王殿下的建议确实有道理,现在若能以粮食换取这些被视为废品的荤油,无疑将获得丰厚利润,而且听殿下的意思,似乎是默许我们这么做。”
赵建成在地板上缓步起身,坐在椅上沉思道:“这个晋王实在是难以揣测,他既不愿亲自担负私通外敌的风险,却又试图通过我们化解原州面临的危机。然而,咱们赵家也不宜轻易涉险。”
赵明富急切地询问解决方案:“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?”
赵建成捻着胡须,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:“办法倒是有,无需我们赵家亲自出面,只需你散布消息给原州的众多商人,声称赵家高价收购荤油,并透露出以粮食换取荤油的策略。到时候,自会有其他人乐意接手,我们只需付出一些银两,总比背上这个罪名强。我可不想像王权家那样,让晋王抓到什么把柄。”
赵明富听后,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:“父亲,您真是深思熟虑,高瞻远瞩。”
七日后,赵家果然成功将第一批荤油运抵京州,制作肥皂所需的关键原料终于备齐。虽然各方信息显示赵家并未涉足其中,但这批突如其来的大量荤油却让陈华异常振奋。为此,他特意命少府监打造了五个巨型铁锅,并选定工厂基地作为肥皂的炼制地点,从此这里将成为肥皂生产的固定场所。
某日,云婉陪伴陈华来到工厂基地,好奇地想要亲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