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李将军!"见到李丰怀和陈华,护卫侯文辉的军士立刻跳下马来,单膝跪地,满脸愧疚地禀报道:“恳请殿下和李将军责罚,我等未能尽职保护好侯管家。”
陈华心头一股怒火悄然升腾,之前的刺杀事件还未平息,如今侯文辉又遭此横祸。领头的军士赶忙解释道:“殿下,根据您的指令,我们在外寻找矿藏一个月,期间确有所获,正准备回来向您汇报成果。然而不幸的是,在归途之中我们遭遇了山贼的伏击,虽历经激战得以突围,但侯管家还是不幸被敌方射中一箭。”
"山贼?" 李丰怀拧紧了眉头,忧心忡忡地分析道:"殿下,冬季严寒,越来越多生活无以为继的百姓可能会选择落草为寇,如今这些山贼竟胆敢直接攻击官府人员,可见今年的匪患情势相比往年更加严峻了。"
尽管李丰怀言语间流露出微妙的责备之意,仿佛在暗示过去五年间,尽管陈华并未犯下大错,但却也未见显著政绩,尤其是几年前的蛮族动乱,使六州陷入更深的贫困与动荡之中。
陈华没有正面回应李丰怀的隐晦指责,而是果断决定:“先赶快把侯管家送回京州城救治!”他吩咐那名护送侯文辉的军士。领头军士应答一声,随即载着昏厥中的侯文辉,策马扬鞭,迅速向京州城方向奔驰而去。
一行人紧随其后,迅速进入京州城,陈华第一时间派人召来了都督府的首席医官,紧急为侯文辉诊治伤势。这场变故在京州城引起了不小的震动,连侯大贵也不得不赶来晋王府关切情况。
医官细致检查过后,向陈华禀报道:“殿下,侯管家幸而未伤及内脏,仅仅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,只要取出箭矢妥善包扎伤口,静养一段时间,当可完全康复。”
李丰怀对医官的专业水平深表肯定:“李医师医术精湛,既然他说问题不大,那侯管家的情况应当无忧矣。”
陈华听闻此言,心中的石头落地,随之舒了一口气:“既然病情已无大碍,我们就暂且回避,留李医师专心为侯管家治疗吧。”
三人退出室内,李丰怀愤慨不已:“这些山贼实在是嚣张至极,一旦雪停,我定要亲自率军前往彻底清剿。”
侯大贵语带深意地回应:“单纯清剿山贼只能解一时之困,若百姓衣食无忧,哪还有人会选择落草为寇。”
李丰怀听出侯大贵话中有话,于是询问道:“侯长史有何高见,应该如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?”
"往年,李将军每年都组织兵力打击山贼,但山贼势力却如同野火烧不尽一般,屡禁不止。如今殿下推行的开荒屯田和减税措施,虽然深得人心,但短期内成效尚未显现。我认为,相较于一味围剿,不妨尝试招降他们。这些沦为山贼的百姓,大多是因为生活无以为继才走上这条路,只要给他们一条生存之道,他们未必会选择继续跟随那些真正的恶匪。”侯大贵提出了自己的见解。
李丰怀接着询问:“如果他们不愿意归顺呢?”
侯大贵胸有成竹地回答:“那就采取恩威并施的策略。对于那些顽固不化、拒绝归降的匪徒,当然要强力清剿;而对于愿意改邪归正者,则应当以礼相待,给予他们重新做人的机会。如此一来,我们至少能安然度过这个严冬。待到来年春暖花开,百姓们的农田有了收成,匪患问题也将自然而然地化解。”
陈华听后,点头赞同:“侯长史所言有理,我们应当双管齐下。目前山贼分散各地,加之大雪封山,围剿行动确实困难重重。从今天开始,各州城门口设立粥棚救济贫民。但对于伤害侯文辉的那一伙山贼,决不可轻易放过,否则我如何面对他和全体将士的付出!”
李丰怀拱手抱拳,语气坚决:“殿下,请您放心,我必定依法处置这股乱匪。”
侯大贵直言不讳地提醒道:“殿下,对待此事切忌滥杀无辜,我们只需捉拿匪首便可,若传出滥杀的消息,恐无人再愿投降。”
陈华虽然心中愤怒,但对侯大贵的观点表示认同:“侯长史所言极是,我们要做的确实是擒贼先擒王。”
李丰怀回应了一声是,随后便离开前往军营筹备相关事宜。
侯大贵紧接着禀报:“殿下,下官这就去安排施粥事宜以及在各州张贴告示,只是眼下都督府的银两颇为紧张,能否请殿下从少府监调拨一部分资金用来购买赈灾所需的粟米?”侯大贵表情严肃,仿佛陈华欠他钱一般。
实际上,论财力,当今少府监最为殷实,然而即便是少府监这般充裕,面对每日的施粥救济,恐怕也会感到压力不小。
陈华咬牙切齿地答应道:“好吧,本王暂且调配一部分银两给你,但侯长史能否也向父皇进言,请求他老人家支援一些银两,帮助本王渡过这次难关呢?”
侯大贵微微挑了挑眉梢,意味深长地回应:“殿下,皇上是否拨款,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殿下的影响和努力。您才是皇室血脉,陛下的心意,还需您亲自去揣摩和争取。”
陈华听后倍感无奈,侯大贵的话让他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