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必安想护之人,一定会护住,不论付出何种代价。
危险和仇敌,他也会提前解决掉,斩草除根,绝不留一点隐患。
……
入夜。
子书岁将一碗长寿面吃完了,然后又将另一碗装在食盒里。
她早早地将卧房关上,告诉银杏和容露,她明日要早起入宫,所以今日要早些休息,不要打扰。
到了子时一刻,庭院内一片寂静。
子书岁一身雪白的裙装,头上简单地戴着一朵白花,未施粉黛的模样,像是要去为谁送葬一般。
青石板被一层淡淡的月华笼罩,崔家前院安静到诡异。
通常在这个时候,多数人虽已睡下,但府中仍是有值夜的下人。
可这会儿,崔府前院却是空无一人,唯有书房内亮着昏黄的光,投射出斑驳的光影,不论书房内外都徒增了几分阴森。
书房内,崔焕尚不知外头变故,他的眼下是一片乌黑,因为连着几日没有睡过好觉,今日也不例外。
实在睡不着,便来了书房,忽而又想起白日里萧必安说的话,他来到书柜前,书柜的最下层,上了锁。
他将锁打开,里头是一个存放多年的木盒,他的动作轻缓,仿佛深怕弄坏了里面的东西一般,视若珍宝地将画卷拿出。
画卷摊开,赫然是一幅美人图。
这尘封多年的画,他已有数年没有碰过,今日一看,他心底便如被蚂蚁啃食般地抽痛。
崔焕目露怀念,伸手抚上美人的鬓发,好似这般就能触碰到她似的。
书房外,不知何时起,一个身影悄然出现。
女人身着灰金色长裙,裙摆在夜风中飘荡,她的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杀气,脸上的面具覆盖了大部分容颜。
见书房内的人并未被惊动,她将一支香点燃,插入窗纸中。
约莫小半炷香的时间过去,身着白色裙装的少女身披月光,轻盈地从房梁上跃下,稳稳地落于庭院内,她的手中还提着一个质朴的食盒。
子书岁将迷溯香的解药提前服下,她并未遮面,推开崔府书房的门,只身入内,留灵琅在外看守。
书房内,崔焕坐在书案前,一双眼变得恍惚迷离,甚至眼前一度有了重影,下一瞬,便见一女子从门外走进,看不清样貌。
子书岁将食盒放在桌案上,她看见了崔焕正在触碰的那幅画,她的眸光一凝,先是复杂后是讥讽。
没想到,崔焕还留着她阿姐的画。
“你骗了她,有什么资格怀念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