剪过的男装穿在身上,与她唇红齿白的容颜形成鲜明的对比,清秀中又透着几分神秘,她的湿发并未束起,而是自然地垂在肩头。
虽穿着男装,但任谁一看都知,这是个柔美的小姑娘。
萧必安见她朝自己走来,边走边笑,那梨涡频繁地在脸颊上荡漾开,如同不值钱似的。
他眸光微暗,竟觉得黑色格外衬她,不同于平时的柔弱之态,此时更加醒目惊艳。
如同在黑夜中闪烁的星火,并不会被暗色而掩盖,反而是熠熠生辉。
子书岁察觉到他的目光,虽然那抹暗色很快又被其他的情绪代替,可她仍是勾起唇角,双手捧着脸站在他面前,柔声询问——
“表哥,你的袖子和裤脚都太大了,我自作主张裁剪掉了,你不会生气吧?”
萧必安闻言,低头去看她的裤脚,倒是很贴合,一点都不会拖地。
见她望着自己,他低声道:“无妨。”
“表哥,刚才陆公子救了我,他好像也受了寒,待会儿你让船长送他回去好不好?”子书岁试探地问。
这艘船是萧必安的,不会对外售船票,自然只有萧必安说了算。
即便萧必安不愿意,谢厌也能坐其他船回去。
子书岁只是因为“救命之恩”所以特意询问一番,总不好做个“忘恩负义”的人吧。
却不料,萧必安同意了。
子书岁见萧必安的目光远远地朝着谢厌的方向望去,她亦扭头看去,发现谢厌也在回望着。
她不能确定谢厌在看她,还是在看萧必安。
他们隔着一段距离,视线在半空交汇。
子书岁的耳边,响起萧必安淡然的疑问,
“最近,我母亲可有与你说什么。”
子书岁回头时,萧必安也收回了望向谢厌的目光,他淡漠地看着她。
子书岁一脸疑惑,“没有什么呀——”
话音顿住,在看见萧必安愈发冷淡的面色时,她似恍然想起重要的事情一般,“舅母让我今日去灵岛上的寺庙给全家人求平安符,跟表哥同行,舅母不许我带丫鬟,让我在码头等你,我没敢多问,一早就在那儿等表哥来呢。”
萧必安想起早晨她在码头冻得瑟瑟发抖的模样,微微皱眉,“还有呢?”
“还有……”她似绞尽脑汁地回忆着,好一会儿,才张了张嘴,却是欲言又止地住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