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大将军!”项猛急忙应声。
当下有军士前来引路,带着三人下了城墙,在土城内绕了一会儿,到了一处营舍。
“你三人便暂时在此歇息吧,三间屋子,可随意选用。”那军士道。
“多谢军哥。”阳淮小心翼翼地道了谢,见那军士转身离开,这才松了口气,转头对项猛和雷行道,“这几日阳某是累坏了,二位,便先休息去了。”
拱了拱手,开了其中一扇屋门,走了进去。
雷行开了另一间,道:“进去吧。”
项猛看看他,没敢拒绝,乖乖地进了屋。
雷行跟了进去,反手将门关上,在屋内查看起来。
项猛坐到木床上,道:“他们并未起疑,你……”
雷行转头打了个噤声的手势,吓得项猛慌忙闭嘴。
前者再不看他,又在屋子里翻查了一会儿,才道:“这屋子该没有监听之处,现在可以说话了。”
项猛错愕道:“监听?”
雷行拉过一把椅子,在他对面坐下,道:“你不必放在心上,但要记着,若无我允准,绝不可提及这计划所有相关之事,否则你该明白后果。”
项猛一个激灵,想到了在京城时见到过的雷行的手段。
心中闪过陈言那句话:“两丈之内,纵然你如何躲避,也休想避得开他的杀招!所以,千万不要乱来,否则不只是你全族,你也难逃一死!”
项猛原本对这话还不太在意,直到雷行在他眼前演示之后,他才终于相信了陈言的话。
他强压下心中的紧张,道:“我已按陈大人的吩咐一一照做,若梁定最终没有答应派人去袭击粮营,须怪不得我。”
陈言的计划,是要给梁定一个小小的报复,报复的内容便是这一千人马。
只要他能将这一千人马骗过岸,这一千人马便插翅难飞!
“他害死襄王爷百名亲卫,血债自当十倍偿还,权且杀他一千人马,卿作补偿吧!”
陈言这句话当时说得轻描淡写,却像刀子般深深刻入项猛心中。
天下间如此不将梁定放在眼中的人,至少项猛是头一回遇见!
雷行不动声色地道:“先完成大人的吩咐再说吧!”
计划到现在仍是一帆风顺,但是否能成,还要看梁定够不够聪明。
若他不如传言中那么聪明,反而麻烦。
半个时辰后,敲门声响起。
项猛过去开了门,外面一名军士站着,道:“大将军正与营中诸将商议袭击粮营之计,请项先生前去相商。”
项猛转头看了一眼雷行。
雷行起身道:“我陪你去吧。”
那军士却道:“大将军议事,这位雷先生非相关之人,不能列席。”
雷行微微皱眉,不过过了片刻,眉头便舒展开来,道:“也罢,我在此等项兄。”
项猛点点头,这才跟着那军士出了房门,反手将门轻轻关上。
雷行轻吁一口气,静坐片刻,外面敲门声再起。
“可是项兄忘了什么?”他起身过去,拉开了房门。
门开的刹那——嗖!
一支弩箭瞬间射入,直奔他心窝!
就在这险极一霎,他身形向右微微一侧,以毫厘之差险险避过。那支弩箭擦着他左肋边而过,咄地一声钉中屋内墙壁,在墙上钉出一个小小的裂坑,这才掉了下去,可见力道之强。
门外发弩的那军士见没射中他,露出错愕之色,想不到不到一丈之距,居然会被他避过。
随即闪电般朝后连退了五步,喝道:“出来吧!”
雷行脸色一沉,大步走出房门,只见外面密密麻麻围了超过三十名军士,持刀拿枪,全神戒备。
项猛站在人群后,露出得意冷笑,在他身旁则站着的梁定则寒目如刃,盯着雷行。
“你出卖我!”雷行惊怒交加,寒声喝道。
“你再怎样聪明,终究想不到我与大将军早已约定了一套暗号。”
“方才在墙头上按陈言那狗官的话说出那陷阱时,我已暗中以暗号告知大将军你有问题。”
“大将军故意装作被那陷阱打动,让我们下来休息,他却在暗中安排好了人手。”
“雷行啊雷行,你纵然再厉害,也是插翅难飞,束手就擒吧!”
项猛狞笑道。
这几日郁结心中的闷气,这刻总算彻底释放出来!
雷行脸色难看地道:“你难道不顾你的亲族了?!”
项猛双眉一挑,昂然道:“我项某人岂是会拘于私情之人!只要能助大将军攻破大周,立下大功,我便是项家创族立家的先祖,以后要多少亲族有多少!”
这话听得周围的军士都无不皱眉。
冷血无情贪利为己,莫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