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后一个虎背熊腰、面容粗犷的络腮汉子答应一声,转身走向那树,反手将后背后的兵器取了下来。
陈言这才发觉,这人原来和他人不同,带的不是大刀,而是一把柄长约七尺的大斧。
“大人,外面究竟怎样了?”身后传来忘禅的声音。
“外面来了个当家的,似是想到办法破门了。”陈言翻身爬了起来,眉头大皱。
“什么!我看看!”贤如尼大惊,跪在地上,将头埋下去,凑在小孔上往外看,却突然一震,“竟然是他!”
“你认识那厮?”陈言意外地道。
“这人白天来此礼佛,盯着忘禅良久,颇为无礼,还说什么如此娇娥,不该浪费这天赐的……总之不是什么好话,想不到他竟然聚众来此劫人!”贤如尼抬起头,惊怒交加地道。
“我也瞧瞧。”忘禅也学着她的模样,跪了下来,双手按在地上,埋头凑近那小孔,向外看去。
陈言从后面看着她身影,不禁一愣。
她这个姿势,让其身后丰圆高高翘起,倒是颇为诱人。
贤如尼看到他眼神,更是暗怒,起身挡到忘禅身后,怒瞪着陈言。
陈言回过神来,轻咳一声,道:“对方说是要砍树,只怕是想撞破进来。”
正说着,外面已经传来咄咄咄的砍伐声,忘禅吃惊道:“那人好厉害,几斧子下去,咱们院里那棵桂树就断了一小半!”
贤如尼哼道:“那又如何?这门乃是贫尼求御坊鲁大师所铸造,纵然以大石砸击,也不是一时三刻能砸得开的,更何况用树桩,更是缓慢!”
陈言淡淡地道:“怕只怕,对方不是用来撞门的。”
贤如尼一愣。
忘禅转头看向陈言,睁大了双眸:“不撞门,那撞什么?”
陈言双眼微微眯起,还没说话,外面传来倾倒之声。
却是那桂树已经被砍倒。
“大教领是想让五教领用树撞门?这只怕也要耽搁不少功夫。”外面二教领道。
“不必撞门。”大教领的声音响起。
“啊?不撞门,那撞哪?”二教领吃惊地道。
“撞墙!”大教领重重地吐出两个字。
屋内,陈言目光凌厉起来。
那家伙果然看出来了!
贤如尼愣了一下,疑惑地道:“门都撞不开,撞墙又有何用?”
陈言走到墙边,轻轻抚着墙面,道:“水云庵修建已久,纵然过去建得再怎么结实,这墙身也必然老化,难以承受撞击。”
这大教领显然比二教领聪明多了,后者看见了门和锁孔,便只想着破锁,前者却能察觉真正薄弱之处,难怪能搞出这么个邪门歪道的教派出来。
贤如尼这才反应过来,顿时色变:“那该如何是好!”
水云庵历史悠久,自然不可能一直没有翻修过,但上次翻修到现在,也已过了数十年。只是她并不了解建造之事,因此以前从未想过这方面的问题,此刻被陈言点明,方知糟糕。
陈言深吸一口气,道:“坐以待毙,不如先下手为强。你二人藏在这里,无论发生什么,都不要出去!”
忘禅从地上爬起来,吃惊地道:“大人,您要做什么?”
贤如尼也惊道:“你难道是……”
陈言转头朝她一笑,道:“师太修佛,该曾听过一句话——我不入地狱,谁入地狱?”
贤如尼浑身一震,张大了嘴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忘禅更是娇躯轻颤,难以置信地看着陈言。
这位陈大人,竟然为了护着她们,冒着生命危险出去?!
陈言转回头来,唇角闪过一抹她们没看到的笑意。
他岂会平白无故甘冒大险?
打赌试探的招没生效,那这回施恩的招数,总不可能没用了吧?如此救命大恩,而且他还是拿命搏来的,还不把她们感动得要死要活?
之后再设法查控她们所知的情报,自然就容易得多!
门外,那五教领将砍下来的树躯三两下剃去枝叶,变成一根约一丈长、半尺粗的树桩,直接抱了起来,回到禅房前,便要将那树桩往墙上撞去。
就在这时,里面传出一声:“住手!本官出来了!”
外面众人瞬间警惕起来,纷纷按上腰间刀柄。
大教领目露奇光,看着慢慢被推开的禅房铁门。
门开了半尺多,陈言踏了出来,回身将那门又重新关上,这才转回来,看向那大教领。
“久仰陈大人的大名,想不到竟是在这种场合下见面。”大教领缓缓说道,目光上下打量陈言。
“本官也很想久仰阁下大名,只是不知道阁下姓甚名谁,不知可否赐教?”陈言不动声色地道,目光扫了周围一圈,最后落在王岳处。
王岳压不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