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宁王府,于都上轿离开,没走多远,就看到黄良阁的轿子在前面,连忙吩咐轿夫赶上去,与他轿子并行。
“黄相,方才的事您也看到了吧?”于都将轿子侧帘掀开少许,问道。
“呵呵。”黄良阁也将侧帘掀开一线,“王府的事,于大人倒是颇为关心。”
“黄相,你我之间,这话还有何意思?难不成您不关心?”于都微微一笑,说道。
“老夫已经不是文昌台左仆射,黄相二字,还是莫要提了吧。”黄良阁没有接他话头,笑容微敛,淡淡地道。
“黄相哪里话,满朝文武谁人看不出来,您这离职只是暂时。过了这阵风头,皇上必会将您官复原职。您哪,一朝为相,终生为相,可说是我大周真正的根骨,无人可替!”于都笑呵呵地道。
“咳咳,于大人莫要这么说,让人听见,以为老夫把持朝政呢。咱们大周的根骨,乃是皇上!”黄良阁眉头微皱,哪会接他这帽子。
“黄相说的是,是我失言了。”于都不动声色地道,“不过话说回来,黄相似乎对王府与陈言亲近之事不甚意外?难不成,您知道些什么?”
“这嘛,多少还是有些耳闻。”黄良阁轻捋胡须。
“哦?不知发生何事?”于都见他终于松了些口风,精神一振,急忙追问。
“新近,小王爷闯了些大祸。”黄良阁压低了声音。
“然后呢?”于都吃瓜吃得心痒,见他吊自己胃口,忍不住追着问。
“关系重大,懂的自然懂,老夫只能说到这了。于大人想知道,便请自己去问一问吧,呵呵。”黄良阁却呵呵一笑,将轿子侧帘放下。
这个老匹夫!
于都气得想伸手过去把他轿子给掀了,悻悻地放下帘子,心中越发好奇起来。
看来,这事真得好好查一查!
宁王府。
陈言一进了客房,原本的醉态顿时一扫而空,伸了个懒腰,道:“彪子,本官先睡会儿,一会儿有人来找,不必拦着,让他进来便是。”
张大彪应道:“是,大人。”
陈言正要和衣上床,敲门声忽然响起。
咚咚咚!
陈言愕然道:“谁?”
外面传来一个女子声音:“大人,奴婢奉小王爷的令,来侍候大人梳洗。”
陈言皱皱眉,恢复了醉态,躺倒在床上,朝张大彪使了个眼色。
张大彪会意,过去开了门,也不禁微微动容。
只见一个身着丝裙的美貌女子端着木盆,俏生生地站在门外。
关键是,大周丝织工艺已然十分成熟,丝布能制得极薄。此时借着屋内透出去的灯光,她身上丝衣几乎没多少遮挡之能,将她里面顶得饱满丰挺的肚兜映得清清楚楚。
目光再往下一滑,下面没有肚兜遮挡,那层丝衣内的风景隐隐约约,更是看得人不禁暗吞口水。
进了屋,她将木盆放在地上,跪地羞涩道:“大人,婢子先服侍您宽衣,再为您擦洗。”
陈言保持着醉态,半撑起身体,上下打量她一番,眼睛也不由一亮:“小王爷还真是有心。”
这婢女姿色不逊他府中丫环,让她来服侍,而且还穿着打扮成这样,背后用意,不问也知。
这是要用美人计了!
但他肯留下来,是因为猜到宁王必是借宁王妃的生辰,要跟他商议大事,哪有闲功夫跟这玩花活?更何况,现今他这情况,纵然想答应,也办不到啊。
“咳,不必了。”陈言压下腹下微火,挥手道,“你将水留下,本官自行梳洗便可。”
“啊?这……”那婢女懵了,吃惊地抬头看他。听说这位陈大人好色贪花,她本来还担心他会不会连梳洗都等不及便迫不及待地扑过来,想不到竟然拒绝了她!
“姑娘,请吧。”张大彪上前将她扶了起来,开始逐人。
“大人,莫非您是嫌婢女容貌丑陋,不配服侍您?”那婢女急了。她奉命而来,小王爷要她务必将陈言服侍好,如何敢这样就回去!更何况,小王爷还答应了丰厚的赏金,要是就这么丢了,她哪甘心?
“对。”陈言懒得跟她废话,干脆地道。
那婢女一时语塞。
这答得也太爽利了!
而且,这回答太伤人!
她虽然不是府中最标致动人的婢女,但自问姿色也是一等一,那句丑陋也只是自廉之语,可这家伙居然真这么认为?!
“还愣着干什么,出去吧。”陈言懒懒地道。
“大人!奴婢不敢!”那婢女大惊,整个上半身伏在了地上,“小王爷令婢女前来服侍大人,务必要让大人满意,若是就这么回去,他……他会打死奴婢的……求大人垂怜……”
“小王爷不会这么狠吧?”陈言错愕道。
“大人不是王府的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