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韵不是头一回听他说这词,问了一问,这才明白过来,心中惊愕之极。
她连一道也解不出来,陈言居然可以解开十来道?!
这岂不是说,她的聪明才智不及他?
陈言再道:“到阶五的题目就更难解了,臣生性又懒,哪有那耐心一一想下去?一刻钟想不出来,便放弃了,所以也只解出了五六道便……”
唐韵打断他的话:“等等,你是说,你还有阶五的题目?”
陈言点头道:“对啊,阶五、阶六一直到阶十一,臣都绘制了题目,皇上要是想看,臣这便给您拿出来……”
唐韵一把按住他想探进怀里的手,脸色发青地道:“不用了!”
阶四都这么难,那阶五、阶六……岂不是更是难到极点!
到这刻,她才明白陈言为何敢用此法。
这阶四的难度,已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个未曾启蒙的三岁小孩,阶十二的难度,不知道比这阶四要高出多少倍!
要是再看下去,她怕自己会怀疑人生。
不过这也是好事,以她的才智都如此,贝明王想要破解那阶十二的题目,看来难了!
陈言笑了笑,不再继续这话题,道:“另外,皇上不是说不解贝明王为何要向您提亲,不知是否问了他?”
唐韵眼神复杂起来,收回手,道:“他说,他只是想保护朕,不被世间庸俗男子玷污。”
陈言哂道:“十个色胚九个都会这套话术,到头来还不是想睡……咳,没什么,皇上明白臣的意思。”
唐韵白他一眼,道:“但朕反而觉得,他说的是真心话。”
陈言愕然。
她也太好哄了吧!一句话就让她信以为真?
“朕幼时便认识贝明王,对他颇为了解。”
“他天性追求至美,对世间一切美丽之物均惜爱非常。”
“哪怕是他所习木艺,也是不求高明精深,而是寻求雕艺的美感。”
“且他绝非那种好色之徒,家中并无美妻艳妾。”
“所以朕相信他所说的话,是出自真心。”
唐韵轻轻说完,说到美妻艳妾时,看了陈言一眼。
陈言哪会不明白她的意思,这是把他当反面例子来看了,毕竟他陈言家中,光是标致动人的婢女,就有几十个。
他讪讪一笑,道:“那皇上为何不答应他的提亲?”
唐韵默然片刻,转过身去,说道:“行了!此事到此为止,若无他事,你且下去罢!”
陈言不知道哪里又触动了她,只得道:“是,臣告退。”
出了御书房,陈言还没走多远,黎蕊追了上来:“大人,我送您出去。”
陈言忙道:“有劳姑娘了。”
黎蕊与他往外走了一会儿,忽然道:“大人可知皇上为何不肯回答您的那个问题?”
陈言想了一想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,错愕道:“难道黎姑娘知道缘由?”
黎蕊幽幽地道:“贝明王欣赏皇上,如欣赏一件绝美的瓷器,又或者一件绝美的木雕,甚至一方至美的宝玉。”
陈言满头雾水地道:“这又怎么了?”
黎蕊看他一眼,眸中闪过一抹异样:“无论是瓷器、木雕还是宝玉,终究只是死物。可这世间女子,有哪一个愿意自己的夫君,视自己为死物的么?”
陈言呆了一呆,猛地拍腿道:“原来如此!”
确实有理!
珍贵的瓷器木雕或者宝玉,其实和花瓶无异。放在家中,多是远观而不亵玩。一个女人若是被娶回家,被当成摆设一样观赏,而没人怜爱疼惜,等于守一辈子活寡,岂能甘愿?
尤其是在大周,大多女子一生之愿,便是嫁人生娃,相夫教子。要是只能嫁人不能生娃,就等于人生残缺了一大半。
唐韵虽然不是普通女子,但终究也是受这种文化教育长大,自然观念中也多少会受影响。
跟这相比,贝明王还不如是个真色胚,至少会去疼爱自己的女人。
陈言正大觉有理,突然记起一事,忙道:“等等,这话,是姑娘自己揣度圣意猜测来的,还是皇上亲口说的?”
黎蕊怔道:“自然是黎蕊猜测,皇上从不谈及私情之事。”
陈言暗暗点头。
这就对了。
黎蕊说的虽然有理,但其实并不符合唐韵的实际情况。
那妞是个蕾丝边啊!
她若真的迫于形势,不得不纳个男妃,只怕也巴不得对方把她当死物,不碰她一指头。
所以黎蕊从正常女子角度猜测此事,便已走错了方向。
不过这话他当然不能说出来,毕竟事关唐韵隐私。
黎蕊见他没再说话,觉得氛围有些凝滞,改口道:“对啦,陈大人,还有一事。上次大人说,要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