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块约尺长、三寸宽、一寸厚的木板,中间陷下去三分,形成一片浅池一般的凹槽。上面还绘有墨色网格线,长分十二格,宽分五格,似乎是用来做标记之用。
此外还有一共十二根形状各异的木片,有长条形、十字形、拐形、丁字形等,可以放入凹槽之内进行拼凑。
此时唐韵聚精会神,将其中四块木片放入册槽内,很快便拼成一小片长方形,把凹槽填满了约三分之一的空间,还有三分之二未填。
但她显然并不满足,继续填入第五、六、七……一块一块,最终将十二块全部填入,但却没法刚好将凹槽填满,不是这里多一块,就是那边多一块。
贝明王看得一会儿,便已明白过来。这似乎是某种游戏,目的便是用这十二块奇形木片,刚好将凹槽填满,不多一处,不少一处。
“咳,夏先拜见皇上。”他轻咳一声,再次开口。
这次唐韵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,一惊转头,见是他到来,只微微颔首,便又转头看向那长木板。
“皇上,此物甚是奇特,夏先从未见过,不知叫甚名称?”贝明王试着问道。
“这是朕新近得来的一个小玩意儿,名唤‘俄罗斯方块’。”唐韵随口回答,“要将这十二块木片,刚好将此槽填满。朕为此苦恼了多日,始终不得其解。陈言啊陈言,你可真是会给朕出难题。”
最后一句自言自语,让贝明王一愣。
“俄罗斯方块?不曾听闻。”他疑惑地道,“皇上是说,这是陈言所想出来的?”
“不错。”唐韵叹道,“朕从阶三一直解至阶十二,最后这一关,始终无法破解。”
“阶三和阶十二又是何意?”贝明王错愕道。
“贝明王看见这凹槽内的墨线了么?”
“长分十二格,如果只使用其中的三格,则称之为‘阶三’。”
“意为只使用任意三块木片,将这长三格、宽五格的空间填满,便算解出一题。”
“阶四则为长的四格,也就是长四宽五的空间,用四块木片将其填满,便算过关。”
“以此类推,一直到长十二格宽五格的空间,以这里所有木片,将其填满。”
“所填不得超出这凹槽的范畴,若是多出一分,便不能算解破。”
唐韵一边不断继续尝试着更换木片的组合方式,一边解释道。
贝明王听得心中一动,道:“也就是说,阶数越高,难度越高,而最难的十二格之题,连皇上也不能解出?”
唐韵叹道:“正是如此!”
贝明王双眼一亮。
机会来了!
连唐韵也无法解破的难题,他若是能解破,岂非便可证明他比唐韵更加聪明?
想到这里,他猛地朗声道:“夏先斗胆,欲与皇上一赌!”
唐韵终于把注意力从木板上移开,愕然看向他:“贝明王这是何意?”
“陈言已向我说明,皇上不肯答应亲事的缘由。”
“夏某一贯不爱高调行事,不想竟然惹来皇上的误会。”
“我虽非旷世之才,但也颇有几分自信,绝非皇上所认为的愚笨之人。”
“是以恳请皇上,与夏某一赌!”
“若是我能将此阶十二之题破解,便算夏某赢了赌约。”
“届时,请皇上答应亲事!”
贝明王沉声说道。
唐韵凝视着他,良久方道:“贝明王可知你在说什么?”
贝明王肃容道:“夏某自然知道。皇上该明白,若换了是别的女子,夏某岂会为其让步至此?唯有皇上,能让我做到这一步!”
唐韵双眸只管看着他,没有说话。
但心中却是大喜。
这家伙上钩了!
她本来还想着如何将话题引向这个方向,想不到夏先这么体贴,居然先提了出来!
大梁与大夏结盟之事,本身乃是他手中一着杀手锏。
但这两日她虽然犹豫,却迟迟没有答应亲事,令贝明王知道这杀手锏效用并不如他预料中来得好。
为此,他才不得不另寻它法,欲与她立此赌约。
不知不觉中,他已经将自己原本那最大的筹码抛到一边,使她终于从被动之中获得一丝主动之机。
而这一切,全亏陈言从昨晚开始的连番布计。
以莫奈何让对方不得不回京,再故意说出唐韵不肯下嫁不如她之人,以及教她这什么俄罗斯方块游戏,一步一步,诱贝明王主动提出以别法来决定二人亲事。
贝明王见唐韵不语,反而有些急了,怕她不肯答应,沉声道:“自然,既是赌约,赌注便该是双方的。我若是输了,绝不再提这门亲事,即刻离开,全力阻止大梁与大夏的结盟,免大周倾覆之祸!”
唐韵长吁一口气,道:“贝明王真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