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送走太后,陈言赶紧把吟霜叫过来,详细询问了她知道他昏迷这事的时间点。
问完之后,他懵住了。
在他认为自己昏迷后,到太后去唤怜珠之间,隔了至少一刻钟之久!
一刻钟,按他前世的时间来计算,就是十五分钟。
难道在这十五分钟内,他以为自己昏迷过去,其实只是意识模糊,其实人还没完全昏迷?!
那当时他和太后在屋内干了啥?不然太后能气到差点想杀他?
陈言心中一紧,连忙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。
好在,没有任何行房的痕迹。
可就像喝断了片一样,他无论如何想不起来当时发生了什么。
唯一可以肯定的是,太后显然是因为他想不起来而放过了他,那这件事以后无论想不想得起来,最好都闷声发大财。
太后离开陈府后,坐着马车回宫,想到方才的事,不禁面红耳赤。
这世间本来只有过一个男人敢对她那般肆意而为,那就是先帝。
然而陈言却打破了这禁忌。
当时倒在地上发觉被他抱住了不该抱的所在,她又羞又怒,便想叱骂他。
结果这家伙竟然得寸进尺,无视她太后的身份,仿佛她是他的妻妾一般任性行事,搅得原本怒火冲头的她竟也有些迷乱。
多少年了,都没人这般碰触过她!
有一瞬间,她恍惚还以为是在先帝怀里,像个正受自己男人宠爱的小女人,各种没羞没臊。
而且陈言那双手简直像有灵性一般,专挑她不堪挑逗的所在下手,没一会儿功夫,就让她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。
好在,就在她以为要完蛋时,陈言忽然停下了动作。
她清醒过来后,仔细一看,才发觉陈言头下一滩血迹,吓一大跳,赶紧胡乱穿好凤袍,叫人来帮忙。
现在想想,确实当时陈言可能是无意识中的动作。
不然他这般好色,弄都弄了,怎可能半途而废?
不过,连意识不清时都不忘占人便宜,这家伙简直色鬼投胎!
现在嘛,既然他记不得,那是最好不过,也省了她不少事。
只是……
为何当时在听到陈言说他记不得那时之事时,自己心中竟有一丝异样?
太后心情浮躁起来,甩了甩头,想把这波动的情绪甩掉。
权当一场春梦罢,以后还是要小心些,莫要再与这家伙有私下接触,否则真要闹出事来,就算真诛了他九族都来不及了!
水云庵。
忘禅双手合什,缓步而入,迎面遇着几位庵中尼姑,她也不说话,径直自她们身边而过。
待她走过之后,几个女尼均惊奇地低声议论起来。
“看见没有?!”
“看到了!想不到她竟然如此放浪!”
“啧啧,真是丢尽佛祖的脸面,身为女儿家,竟然那样!”
“也不知道她出去做了什么,莫不是去与情郎偷会?”
“是哦,不然怎会变成那般模样回来?”
“上回那偷香贼将她绑走,看她要死要活,我还真以为她是三贞五烈的女子,想不到原来她竟已有情郎。”
“只怪那偷香贼不是个俊俏小郎君呗,若是……”
“嘻嘻,若是的话,你就先从了他,是也不是?”
“你才从了他呢!我可是冰清玉洁。”
“要不是师父宠着她,我真想把她那脸给划了!”
“庵中清净之地,莫要说闹!”
“怕什么,反正师父也不在这。”
……
忘禅到了水云庵的主院,道:“师父,忘禅回来啦。”
屋内传出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:“事情办得如何?”
忘禅答道:“已确认清楚,人,已经……”
那中年女子截断她的话头,道:“留神隔墙有耳,进来细说。”
忘禅道:“是,师父。”说着推门而入,反手将房门轻轻关上。
屋内,一座金佛盘坐在莲花宝座之上。
佛前,一个光头中年女尼正跪在蒲团上,双手合什,双目轻阖,垂首礼佛。
忘禅到她身后一个蒲团上跪下,一一说了起来。
听完之后,那中年女尼才缓缓道:“你办事妥当,师父自然信得过,待那人来时,将这些告知他罢。今日耽搁了功课,你……咦?你这是!”
原来她一边说,一边睁眼转头,一眼看到忘禅身上那件紧身衣衫,而且还将后者身前那两粒小眼睛看得清清楚楚,登时惊呆了。
忘禅不解道:“师父,弟子怎么了?”
那师父惊愕道:“你怎会变成这般打扮?等等,莫非你一路回来,都是穿成这般模样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