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夫人差点没晕过去。
早知道不带她来找陈言了!这么“教导”下去,只怕女儿将来会变本加厉!
“菱公主真是懂事,不枉本官悉心教导。”陈言却露出宽慰之色,“夫人,公主如此懂事,应该嘉奖!”
“嘉……奖?”霜夫人失声道,“她将对方打得不轻,我若再行嘉奖,岂不是会助长她这气焰?”
“此言着实有些不妥,做了坏事,才叫助长气焰,可菱公主做了好事啊。”陈言不以为然地道。
“这……”霜夫人一时混乱起来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“母亲!”菱公主被陈言说得兴奋起来,跃跃欲试,“女儿想回国学阁!”
“啊?这,这……”霜夫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。
“容我多问一句,夫人今日带公主来此,目的为何?”陈言忽然道。
“自然是请大人教导菱儿,让她莫要再打人。”霜夫人不知他什么意思,只得道。
“错了!夫人若是为公主好,不能这么教她!”陈言正色道,“若她不再打人,固然可以免去将来做坏事之忧,可如今菱公主已经懂事,教她这样,只会让她变成一个任人宰割欺负之人。这是夫人想见到的吗?”
“自然不是!”霜夫人急忙道。
“所以夫人今日来此,目的不该是让我教她不再打人,而是教她如何在遭受挫折的情况下,重振信心!”陈言神情无比严肃,“如今她已经振作起来,说明今日本官教导已成。但教导之事,需要父母与先生同心协力,夫人若拒绝公主的请求,岂非反而拖了后腿?”
“这,先生言之有理。”霜夫人下意识道,“可如今我哪还有颜面带她去国学阁……”
“无妨,本官带她去便成。”陈言只想赶紧把事情推脱掉,干脆地道。横竖唐韵也几次叮嘱他,让他这个太学博士去一趟国学阁,
“太好啦!”菱公主雀跃道。
霜夫人看看她,又看看陈言,也不知道这事算是解决了,还是没解决。
好一会儿,她才终于长叹道:“那就有劳大人了。”
事到如今,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。
陈言欣然道:“请夫人和公主先回府,明儿入学之时,我再去府上。”
霜夫人点头道:“国学阁开堂乃是寅时半,到时候我会让菱儿准备妥当,在家中等候大人。”
陈言一愣:“寅时半?等等,我算一算。”说着脑子里飞快算了起来。
母女二人愕然看着他沉吟的模样,满心疑惑。
他是在算什么?
好一会儿,陈言突然色变道:“寅时半岂不是才早上五点?!”
霜夫人错愕道:“五点何意?”
陈言回过神来,苦笑道:“没什么,夫人不必在意,我只是在算一算,咳,吉凶,明日寅时半太过凶险,不如推一推,巳时我看挺吉利,就那时吧。”
到这这么多年,他仍未习惯时辰的计算,不过在青山县设立的官私塾,都规定是辰时也就是早上八点上学,没想到国学阁竟然天还没亮就上学了,他哪起得来!
他记得唐韵上朝的时间,基本都是这个时间点甚至更早一些,大周这莫非是提前为孩子们培养作息时间,以便将来他们长大为官时,能习惯这反人类的作息表?
霜夫人惊奇地道:“大人还会卜算之术?不知这五点凶在何处?”
陈言心说凶就凶在它太早了!但当然不能这么说,只有含含糊糊地道:“略知一二吧,说来繁复,总之大凶,务必要避开。”
霜夫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有些兴奋地笑道:“改日若有空闲,定要请大人为我卜算一课。”
陈言只好敷衍地应了一声,这才将母女二人送上轿子,看着她们离开。
这都算什么事啊!
他一天到晚多少大事,结果被这些乱七八糟的缠来绕去,又没法推拒。
不过想不到连国学阁的孩子,都已经知道了他陈言的名字。
至于会被人骂,他倒不奇怪。
朝堂之上那几位一品大员,都是有党有派,朝中必然党羽众多。他得罪了这些大员,自然其爪牙都不可能喜欢他,肯定在背后说了他不少坏话。
当然其家中没长大的孩子自然就觉得他是个坏人,骂他实在再正常不过。
只是菱公主居然为了护他而动手,这件事确实超出了他的意料。
难不成这妞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?
算了,看在她是为了他的份上,明儿陪她去一趟吧。
回到益王屋子里,陈言摩拳擦掌地道:“王爷,咱们继续吧!”
益王见他进来时,就已经后背一紧,强笑道:“明儿再继续也行吧,横竖对方肯定不可能现在便来。”
陈言大摇脑袋:“这不行,这漆料虽然干了之后不易掉落,但上漆费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