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言叹了口气,对益王道:“王爷,咱们还是稍歇一会儿,您先缓缓,回头我应付了她们再继续。”
益王如释重负,忙道:“不急不急,陈大人自去忙碌便是。”
陈言胡乱清洗了一下,匆匆迎了出去。
前门外,两抬华轿停在那。
陈言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衫,露出笑容,迎出大门,道:“陈言见过霜夫人,菱公主。”
霜夫人掀开轿帘,微嗔道:“陈大人这家婢好大的气势啊,我二人竟不得你宅门之入。”
说着,瞪了站在不远处的吟霜一眼。
方才到来后,她本想直接入内见陈言,不想吟霜竟然不肯让步,虽然态度恭敬,但却将母女二人拒在了门外。
霜夫人自然有些生气,对方区区一个丫头,说好听点是管家,说难听点就是个奴婢,居然也敢拦她!
陈言急中生智,陪笑道:“夫人万莫生气,我府中这管家其实是为了夫人与菱公主好,方才阻拦。”
霜夫人蹙眉道:“陈大人莫要为她辩驳了,这又如何是为了我二人好?”
陈言指了指自己身上,道:“夫人可嗅得什么气味?”
霜夫人微微一怔,凝神嗅了嗅:“你身上似乎有一股奇怪的气味,但这又怎么了?”
陈言虽然出来前简单清洗过,但今儿摸了半晌的各种油料漆水,身上气味残存,稍嗅得一嗅,便能清晰闻到。
陈言无奈道:“实不相瞒,这两日家中闹耗子,数量颇多,也不知道是招了什么霉星……”
女人家最怕这类小动物,霜夫人容色微变:“可赶走了?”
陈言叹道:“这哪赶得走啊!我家中日也赶夜也赶,却难见其效。无奈之下,我只得找人求了个偏方,在家中遍洒驱鼠药汤,我身上这气味便是方才不小心洒在身上的药汤之味。”
霜夫人恍然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陈言再道:“可要命的是,耗子尚未知是否被赶走,这气味却熏得家中下人上吐下泄,苦不堪言。我管家怕霜夫人和菱公主身娇体贵,万一入内后也是这般,因此方才苦心拦阻,请夫人见谅。”
霜夫人吃惊地道:“竟是为此?看来我是错怪她了。”
陈言忙道:“夫人不知内情,有些误会也正常。不过我这府中,只怕这几日难以待客,不如改日我再登门,向夫人赔罪。”
霜夫人却迟疑道:“这,但今日我与菱儿确实有事想向陈大人求教。”
陈言一门心思全在益王那化妆之事上,哪有心情给菱公主当家教,敷衍道:“我今日确实有些事,过两日必定登门拜访。”
霜夫人秀眉深蹙,道:“不是我不信陈大人,但您身受皇上与太后旨意,教导菱儿,却未曾过府一观,恕我无法相信您这话。”
陈言一来对教菱公主毫无兴趣,二来确实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,要不是霜夫人今日来访,他都快把这事给忘了。
此时见她虽尽可能客气,但仍是语带指责,他唯有尴尬地道:“实在是本官太忙……”
霜夫人叹道:“我不是不能体谅,大人受皇上重用,自然难有闲暇。只是,这事着实有些棘手,我也不得不厚颜麻烦大人。”
陈言奇道:“什么事能让夫人这么为难?”
霜夫人看了后面那顶轿子一眼,压低了声音:“菱儿又闹脾气了!”
陈言双眉一挑:“故态复萌?”
以他的经验,当初那招按理说很可能会对她造成永久性的心理影响,难道这么快便失了效?
那他算是小觑了菱公主了,这丫头看来心理抗性比他想象中要强不少。
霜夫人连连摆手:“不不不,这倒也不是。菱儿自上回回来后,便乖巧许多。只是,前两日她到国学阁读书,把同学给打了!”
陈言奇道:“这还不是故态复萌?”
霜夫人神情古怪起来:“确实不是。过去她也爱打人,但多为任性而为。可这回,她是有理由的。”
陈言想也不想便道:“无论是什么理由,都不能做为打人的借口!”
霜夫人脱口道:“那些同学骂陈大人!”
陈言一呆:“哈?”
“原本菱儿是请了西席,来家中教授。”
“但皇上劝我,说国学阁开了女子入学的先河,让菱儿去那试试。”
“还能让她多与别人家的女儿多相处相处,说不定对她的性子有些好处。”
“我想着既是皇上的旨意,便让她去了。”
“不料刚去没几日,就在昨儿晌午,她突然回了府。”
“我一问究竟,她却不肯说。”
“无奈之下,我只得去国学阁询问,方知她打了几位同窗。”
“初时,我也以为她又是恢复了旧态。”
“可详细一问,方知原来那些同窗私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