益王愣了一下,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,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:“你竟将他四千大军尽灭?!不可能!我绝不相信!”
陈言嘿嘿一笑:“益王殿下三万大军,下官不也将您从里面生揪出来,关到了这里?”
益王哭笑不得地道:“那岂一样,本王原本便没有伤你之心,更何况来此是为了查清叛逆的大计!”
陈言从容不迫地道:“也正因此,王爷才有幸保存这三万大军,否则便会如襄王一般,尽失精锐。”
益王缓缓坐了下来,脸色微沉:“好大的口气!你当本王三万大军是吃素的吗?由得你随意宰割?”
陈言哈哈笑道:“哈哈,王爷不只是高估了您的大军,更低估了下官。我以百人之数,便能尽灭襄王四千精锐,请问手握城卫军、京兆卫、御卫与凤翎卫等,要灭你三万大军又有何难!”
益王又愣了一下,随即震惊道:“等等,你说什么?你以百人之数,便灭了他四千大军?!”
陈言当下将当日情况简单说了一遍,益王听得脸色变了又变,虽难置信,但看他如今好好坐在这,知道这事当属事实。
一直以来,他都只视陈言为巧言令色、鼓唇捣舌的文官,可没想到,此人竟然上阵还能以寡击众,不损一兵一座,便大获全胜!
百人灭尽四千精锐,这种战绩放任何人身上,都足够让人夸赞一声!
直到听说陈言是以水淹之计取胜,他才终于能接受了一些,道:“想不到他竟然在你手上吃了这么大亏,看来真是老天相佑,幸好你青山县有那么一条河道,又幸好他们正好走了那条道。否则若是他们走了别处,只怕现在本王已经见不到你了。”
陈言悠悠地道:“王爷真以为,他们走那里是偶然吗?”
益王皱眉道:“难道不是?”
陈言缓缓说道:“这么说吧,无论他们从哪个方向来犯我青山县,最终都只能在‘巧合’下行至那些危险之地。”
益王眼神一懔,道:“难道是你布计诱他们去那的?”
陈言神秘一笑:“谁知道呢?王爷若有兴趣,将来可以试试。”
益王看着他这笑容,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寒意。
这家伙说的若是真话,那未免太可怕了!
益王自己也是行军打仗的好手,自然清楚,人力再强,也强不过天地自然之力。若对方能将这种力量发挥到极致,那同样是极为可怕的对手。
陈言岔开话题道:“不过这事不重要,重要的是,为何襄王会对我青山县产生兴趣。”将他与唐韵的疑惑,也说了一遍。
益王勉强压下心中的波荡,道:“这就要看你青山县究竟有何秘密了。”
陈言有些失望地道:“看来王爷也没法给下官一个回答,不过无妨,此事原本便很难寄望王爷有答案。如今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,此事下官仍未与皇上言明,请王爷暂时保密。”
益王眉头锁紧,道:“怎么你到哪都这么多麻烦?”
陈言失笑道:“王爷又不是三岁小孩,怎会说出这么天真幼稚之语?不是下官所到之处麻烦多,而是原本这些麻烦便存在,只不过藏在暗夜之下,无人可见。下官只是如明灯一般,将它们照了出来,让您和皇上能够看得明白。”
益王无语。
这家伙脸皮之厚,倒是一绝,自夸自赞也不脸红!
“不说这些题外之言了,先帝有位清夫人,王爷自然认得。”陈言话题一转,将清夫人的事说了一遍。
“哼!此女本非善类,当初先帝纳她为妃,本王便不赞同,碍于是家事,方未全力拦阻,如今果然生出祸患!”益王脸色阴沉地。
“虽非善类,但也可善用。若非是她,咱们也不会知道有人暗中在宫中下手不是?”陈言却道,“而且,有人暗中怀疑王爷您与皇上有密谋,咱们正好还可利用这位夫人,透露一点假消息过去,解了对方的疑,甚至可能查出对方是谁。”
益王冷静下来,思索了一会儿,道:“但你要给对方什么样的证据?”
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,他想了半晌,硬是没想出什么样的证据可以让对方相信。
当日他被陈言单车擒捉,自大军中带到唐韵面前,这事原本就听着十分离谱。任何人都能想到,陈言不过是个文官,如何能够从大军中杀出来?
因此只有两个可能,一是他巧舌如簧,靠一张嘴说服了益王。
而另一个可能,便是益王与他达成某种协议,暗中有所谋划。
因此有心之人会起疑实属正常。
可什么样的证物能够证明中间没有谋划?书信?还是人证?又或者其它?无论是哪一种,他都感觉不足以取信对方。
陈言笑了笑,说道:“这世上之人,最容易相信的事情往往只有一件。”
益王满头雾水:“哪一件?”
陈言意味深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