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言微微一震,心中翻起滔天巨浪。
没浪费他煞费苦心,一点一点拐弯抹角地与对方耗,终于探到了些有用的消息!
那买消息的人目的性如此明确,定非善类!
他露出错愕之色,道:“这还有什么可确认的?本官便有一手消息,他想要为何不来找本官?”
清夫人一愣,旋即露出古怪之色。
陈言看她神情反应,猛地明白过来,一拍脑门:“噢,我懂了,对方不但怀疑皇上和益王有什么密谋,而且还怀疑本官也参与其中?”
清夫人轻声道:“大人参与了么?”
陈言失笑道:“夫人还真是爱用话术,现在还想着试探消息。若本官答得稍微犹豫一些,只怕你心中便会认定益王与皇上确有密谋,且本官参与其中,对吗?”
他这么直接挑明,清夫人反而有些尴尬,道:“陈大人莫要误会,我只是随口一问。”
陈言心中却想到了另一件事。
如今人人都知道,益王是关押在他府中。
此前他一直觉得清夫人直接对他下药布局,这种手段着实有些过火,她虽然心狠手辣胆子大,但也不至于手段这么激进。
但现在一想,说不定除了不想支付那购酒银两外,还想胁迫住他,从他口中逼问出益王的情况。
若是成功,不但可以撇掉五万债务,还能再讹他五万两,另外还可拿探出的消息去跟那买消息的上家复命,赚那二万两。
陈言趁势追问道:“本官倒是挺好奇,什么人这么有钱,竟敢为这种消息花二万两银子?”
清夫人摇头道:“我不知道,也不想追究,我只知道,到手的银子是最真的。”
陈言不死心地道:“那对方又如何与你联络上的?此地不是外人可随意进来的吧?”
清夫人看了角落里的屏风一眼,才道:“冬苑的用度采买,一向由全公公协助负责。当初是他出去后,被人找上,与他谈了这些买卖,再由他传信给我的。至于对方的身份,对方从未透露过。”
陈言这才明白,故意道:“尚德全替你办这些事,你总要给他些好处吧?”
清夫人抿嘴一笑,说道:“有时候要利用谁,也不定非得给好处,只要手中有可制他之物便成。”
陈言诧异道:“那夫人用什么制他的?”
清夫人忽然目光往下一低,看向陈言腹下之地,颊上微微一红,说道:“陈大人铮铮男儿,何必过问这些无根之事呢?”
陈言呆了片刻,心中琢磨着她的话。
无根之事?
不过他心中有更重要的事,没有继续追究此事,转移话题道:“夫人方才说这消息只余十来天期限,但你始终没有探得清楚。本官倒是有一个提议,不知夫人是否愿意。”
清夫人吃惊地道:“大人莫非是说……”
陈言将她一把揽入怀中,几乎贴着她俏脸,悄声道:“如夫人所言,到手的银子是最真的。本官始终很难相信你的话,不如换个方式,我替你拿到这二万两,但须得分一半予我。这一万,便用来抵夫人须偿还的债务,你看如何?”
清夫人一震道:“这……你真愿意?”
陈言凑到她耳边,低声道:“银子嘛,谁不喜欢呢?但我也不是白白替夫人办事,若这一次证明夫人没有骗我,那以后凡对方想要探查的消息,均须分我一半,哪怕还清你欠我的债银之后也是如此。这么好的赚钱之法,本官岂能错过?当然相应地,本官会一起设法帮你探查。夫人该明白,我陈某人在皇上面前如今也算是有些分量,很多消息你探不出来,我可不同。”
清夫人露出意动之色。
的确,人人都知道陈言受唐韵宠信,他能探到的消息,自然比她这个先帝遗孀来得多,也来得容易一些。
但随即她就摇了摇头,颓然道:“这行不通的,对方明确要求,我绝不可将此事透露给别人,现在告知于你,已违背约定,后果难料。再让大人参与其中,对方只怕……”
陈言抬手轻轻将她下巴托起,露出灿烂笑容:“只要不告诉他,不就行了吗?”
半个时辰后,陈言才带着刚刚醒来的青鸢离开了清苑。
身上还带着由范德全和清夫人均签字划押的多份自白书,以及他与清夫人另外签定的一份合作契书。
这些东西未必会用上,主要是起个威慑和安抚之用,让对方既不敢乱来,又相信他确实为了钱与他们上了同一艘船。
他故意在清夫人心中树立一个贪财的形象,以掩盖他的真实目的,至少现在看来效果不差。
只是这女人十分机警,方才他还试着向她询问了过去曾经卖出的消息,结果她立时便警觉起来,说过去之事何必多问。
陈言怕辛苦营造的形象被破坏,只得不再追问。
离开的路上,陈言问起青鸢如何中的招,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