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言愕然看向太后。
太后解释道:“莫要想多了,五夫人是出了名的乐痴,只是见你这曲子特别,因此生出举。”
陈言这才明白过来,心中未免有些嘀咕。
五夫人?
怎么听着像排行似的?
不过现在自然不是好奇这个的时候,他脑子里一转念,忙对那五夫人道:“他这个人喜爱云游四海找灵感,居无定所,实在是没法告诉夫人。”
五夫人露出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。
陈言怕再多生枝节,不敢再多说话,默默地坐位子上低着头专心炫他的饭。
等到曲会结束后,清夫人径直走到陈言跟前,微笑道:“陈大人,我先回宫准备银两,请你稍后来取。”
陈言恭敬地道:“下官遵命。”
清夫人这才去了。
陈言看着她离开,正要跟着离开梨宫,一道身影拦到了他跟前。
陈言定睛一看,忙道:“若夫人,不知何事吩咐?”
拦他者,正是若夫人。
她冷冷道:“你最好不要去,否则只怕你今晚便完了。”
陈言呆了一呆:“夫人说的是我去清夫人的住处取银两一事?”
若夫人冷着脸道:“不错。我与她还算有些交情,对她了解颇深。这五万两银子,她绝计不肯拿出来。所以你若去她住处,绝无好事。”
陈言奇道:“清夫人还能将我吃了不成?”
若夫人冷哼道:“哼,你以为她吃不了你?”
陈言差点一句“那就得看她怎么吃了”,但当然不敢这么放肆,只道:“多谢若夫人提醒,但银子不能不拿,我只好冒一冒险。”
若夫人恼道:“我看在醉九霄的份上才好心提醒你,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!银子重要,还是你的性命与官位重要!”
陈言诧异道:“真这么严重?”
若夫人叹道:“看你我同为好酒之人,我方好心提醒。这女子十五岁便入宫,这些年来干过的事若是说将出来,只怕会吓得你站也站不稳。”
陈言眨眨眼:“比益王三万大军更吓人?”
若夫人张着口,一时没说出话来。
对哦,怎么忘了这事。
听说这陈言孤车入阵,从三万大军阵中将益王生擒而回,这种胆色,自然不可能被区区后宫内斗所震慑到。
陈言再道:“还是比襄王大军压境更吓人?”
若夫人呆看着他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这事她也听闻了,传言传得夸张,说陈言只身灭了襄王四千大军,她自然不信,毕竟这人一看就是个文官。但他确实赢了襄王四千精锐,足见胆识方面绝非小可,岂会怕了清夫人?
“这,这是不同的!”若夫人也不知该怎么说是好,无奈道,“多少沙场上的战将,倒在女儿家的温柔乡之中,不能这么相比。”
“夫人请慎言!”陈言连连摆手,“我只是去拿银两,怎可能与温柔乡扯上关系?”
若夫人见他这反应,不禁暗恼,一跺脚,转身去了。
这家伙也太老实了,必吃大亏!
算了,他去了就知道厉害!
陈言微微一笑,朝不远处的曲默月与寒翠使个眼色,也朝宫外而去。
哪怕对清夫人一无所知,只凭这女人指使尚德全胁迫寒翠一事,他都不可能对其掉以轻心。
更何况,方才他亲眼所见,清夫人借醉九霄行一石二鸟之计,显然城府颇深。
要说她没手段,他肯定不信。
但就算那里是龙潭虎穴,他也得一闯,否则岂有机会探到想探的事?
出了梨宫,陈言找了个角落等着。
不片刻,曲、寒二人也自梨宫出来。
陈言将二女招呼到一旁僻静之处,还没说话,曲默月已激动地叫道:“大人您太太太厉害了!竟能将这酒卖出五万两的高价!”
陈言摆摆手:“这不能算本官的功劳,实在是机缘巧合,没想到有人竟然会帮忙抬价。”
曲默月却道:“话虽如此,但若非大人此前连番布局,后面又岂有竞价之事?大人真是行商奇才,不,您就是财神爷下凡吧?”
陈言失笑道:“你经商之道尚未深精,马屁倒是无师自通了。喏,这是你二人的酬劳。”
说着取出两张早准备好的小额银票,分别递给二女。
寒翠终于拿到了钱,心中无比欢喜,再三向陈言道谢。
原本希望是在数日内能赚到这五十两,结果想不到比预定还要短得多,天底下这么好赚的生意实在是不多得,果然找陈言找对了!
曲默月喜孜孜地将银票收好,说道:“大人,一会儿去取银票,我二人便护送您去吧。”
陈言莞尔道:“这是在宫内,有这必要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