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韵还没说话,襄王冷笑起来:“早就知道你会这般诬陷本王,可惜此事你再怎样诬陷也没用,因为此事乃是得皇上准允!”
太后也不曾说到这一点,陈言不禁愕然看向唐韵。
唐韵微微点头:“半个月前,王叔确实曾经禀报过,发现有燕逆余党踪迹,故而请示调军追击。此事依例在兵部备了案,并非私调。”
陈言眼睛微微眯成细缝。
看来襄王不是无智之辈,原来当初就已经做了这手安排。
而这种事唐韵自然也想不到是针对他陈言和青山县,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,更没与陈言说明。
这么一来,想治对方一个私调之罪,便再难成功。
襄王再不理他,对着唐韵道:“如臣此前所言,臣追踪燕逆余党到了青山县,却被陈言无故袭击!他若非与燕逆有干系,为何如此?请皇上明鉴!”
唐韵目光投向陈言,秀眉微蹙:“陈卿,此事你又如何解释?”
陈言摇头道:“无需解释。此事乃是襄王片面之辞,所欲为何无人可以证明。但他提前便派人入青山县做奸细进行查探乃是事实,显然谋划已久,绝非无意中追击燕逆余党到我青山县而已。”
唐韵淡然道:“此事王叔也曾与朕说明,姚铎等人乃是他的哨骑,负责探查,因发现燕逆余党混入难民之中,到了你青山县,所以那些哨骑才同样扮作难民,混在里面跟踪而去。那不是针对青山县,而是针对燕逆余党。那之后,燕王的大军才跟了过去,准备一举将燕逆缉捕,却不想被你拦阻。”
陈言眉头微锁。
襄王看来是做了计划的,这番说辞前后逻辑清晰合理,要从这方面反驳不太容易。
襄王见他没有说话,微微冷笑:“呵,无话可说了吗?”
于都等人更是连压抑都不压抑,一个个露出得色。
看来这小子招架不住了!
陈言轻吁一口气,道:“原来王爷这么狡猾,把这事也备好了答案。那就请王爷答下官一个问题——王爷的哨骑说王爷大军不是追缉逆党,而是来袭击我青山县,请问王爷又如何解释此事?”
襄王剑眉一扬:“呵,还用得着本王解释?他们必是被你严刑所逼,不得不照你的吩咐来编造对本王不利的答案!若非如此,你将他们带来,让本王与皇上看看,他们是不是身无伤痕?”
陈言一时语塞。
只怪当时把事情交给黑儿处理,现在姚铎他们那伙人伤到他们亲娘都未必认得出来,怎可能带来?这要带过来,那严刑逼供的事就真坐实了!
襄王见他神情,心中一喜,追着道:“又是无话可说了?陈言,今日你若不将本王的哨骑带来,便证明你心中有鬼!”
陈言摊手道:“下官也想带他们来,可这些人奸诈狡猾,竟利用下官心软,称突发疾病。我只得送他们就医,哪知道他们竟在半途逃走。只怕如今已回到王爷处,王爷笃定下官没法交人,这才如此咄咄逼人,对吗?”
襄王不屑地道:“本王早早就知道你会这么狡辩,也不屑与你做这无谓之争。”
说着转头朝唐韵道:“皇上,清晨臣所言的证据如今也已送到,请皇上准臣带之上殿。”
陈言微微一愕。
证据?
唐韵讶道:“就是王叔言而不详的那证据?到底是什么证据,能让王叔肯定陈言与燕逆有瓜葛?”
襄王沉声道:“皇上一见便知。”
唐韵微生不安之感,他这么自信,难道……
但事到如今,她也只能道:“那便带上来罢!”
殿下众官无不惊奇,低声议论纷纷。
这事他们还真不知道,襄王准备了什么证据如此神秘?
陈言也是心中暗生不祥之感。
他擅于观人,襄王说到证据时那神情反应充满信心,难道真是什么决定性的证据?
他环目四顾,目光在众臣身上溜了一圈。
所有人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疑惑神情,唯有于都保持着微微冷笑,似乎是早已知道证据是什么的样子。
陈言心中一动时,凤翎卫已经带着襄王的“证据”,上殿而来。
所有目光均投向那“证据”,却见是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,身上衣衫破烂,显然是受过刑罚。
他被镣铐所制,行走缓慢,在众人目光中慢慢到了殿前,就在陈言身旁几步外停下。
“跪下!”押他进来的凤翎卫喝道。
那人一个激灵,屈膝跪倒在地,低着头不敢抬头。
唐韵见到他,有些疑惑地看向襄王:“这人是谁?”
襄王露出少许得意之色:“皇上不如问一问陈言,他想必清楚得很!”
唐韵和众臣无不将目光投向陈言,却见后者也是一脸莫名其妙。
“王爷这话就有些莫名了,下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