噗噗几声,所有人再不敢说话,纷纷跪了下来。
他们算是明白了,这个官不是开玩笑也不是虚言恐吓,是真敢下手!
“呜呜……你不是人……你竟然敢射我……呜呜……”地上那受伤的女子痛哭道。
“违背本县法条,就算你是天王老子,本官也照射不误!”陈言冷然道,“顺便告诉你一句,你们所有人之中,你除了聚众斗殴之罪,还有辱官之罪!他们顶多就罚一下,关个十天半月,但你,呵,准备好在牢里呆上一年吧!”
“这,这不公平!”那女子傻眼了。
“本朝辱官之罪从重处罚,莫以为自己是女子,又长得标致,便可免罪!”陈言抛下这句,转头喝道,“还不把人给我绑起来!”
那女子本来就痛苦难当,顿时眼前一黑,昏了过去。
衙役如梦方醒,连忙快步上前,将跪下之人一一绑了双手。他带的绳子不够,左右的人纷纷帮忙找来绳子,好一会儿才全都绑好。
急促的脚步声传来。
“大人,卑职来迟,请大人恕罪!”却是李奉带着几名衙役赶到,“咦?”
却是看见现场情况,不禁愕然。
“把他们绑走吧,受伤的先送去治伤,回头一并关进大牢待审!”陈言打个响指,“李县丞,你跟本官来。”
坐上马车,离开了那巷子,李奉惭愧地道:“此事是卑职管理不严,请大人恕罪。”
陈言沉着脸道:“我县治安恶化至此,你怎没向本官禀报?”
李春诚惶诚恐地解释起来。
之前他来报时,确实并没有提及这方面的事。
一来是当时汇报的事情多,确实也没时间细致禀报。
二来是类似今天的这种事,其实仍并不算多,李奉知道陈言如今身居高位,事务必多,也不想用这些小事影响他。
听完李奉的解释,陈言不悦道:“岂有此理,青山县乃是本官的封邑,闹出这种事岂能算小事?”
李奉惶恐道:“是,卑职知错了。”
陈言脸色缓和下来,道:“我听这些人的口音,似乎并不是咱们青山县的常驻之人?”
李奉叹了口气:“是,大人没有听错,这些人皆是外来的难民。”
陈言一听就明白了,和黄牛那些人类似,这些人都是外来的新住户,仍未完全习惯青山县规矩的人。
难怪他们见着自己,也不停手,看来是对自己这个青山县的父母官不甚了解,也并不心存敬畏之念,方敢如此。
“大人离开前还好些,这些难民初来咱们这地方,人生地不熟,还收敛着些。”
“可大人走后,时日稍微长一些,事儿就来了。”
“尤其是北境难民和南境的难民,两边时常起些摩擦。”
“这些人本就是穷苦出身,光脚光惯了,其中固然很多逆来顺受的人,但也有不少性子逆烈之人。”
“因此一有问题,动辄便行打骂。”
“大人离开之后,情况才开始恶化起来,打架斗殴之事闹了好几回,还有人偷盗甚至抢劫。”
“好在卑职依大人的教诲,依县律一一严处,这段日子倒是好了一些。”
“只是旧习难驯,要让他们完全改变过去的习性,还得有段日子。”
陈言听着李奉的解释,感慨道:“倒是为难你了。”
虽说现在李奉代理所有事务,按说出现这种事,确实是他管理不足,但确实不能全怪在他头上。
若非当初陈言决定大量接纳难民,也不至于发生这些麻烦事。
事实上,陈言早在决定接纳难民之时,便已考虑过这种情况。毕竟他刚上任青山县令时,青山县就是这样的,百姓多的是鸡鸣狗盗之徒,为了生存养成了种种劣性,他费了这么多年功夫才算解决此事。
现在要李奉这么短时间便将一切弄妥,确实为难他。
原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,陈言在这方面也是颇有经验了,自己坐阵,袁洛负责白脸,郑妍负责黑脸,多管齐下,花个几个月功夫,自然就能搞定。
可没想到唐韵临时将他召入京城,袁洛和郑妍都因故离开,致使此事耽搁。
现在又不可能把郑妍再调回来,只能另想它法。
李奉见陈言没多怪责自己,反而心中不安,道:“大人请放心,我新近已经扩招了衙役的人手,在县城区域多方防范,严加管控,尽可能避免再有类似的事发生。”
陈言摇了摇头:“不妥,治民有如治水,一味阻堵反而容易出问题。”
李奉虚心请教道:“那依大人之见,该当如何是好?”
陈言方才已经心中琢磨过一番,道:“咱们弄个一对一帮扶计划吧。”
李奉一呆:“什么?”
陈言从容道:“明日起,你带上所有可用的人手,对难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