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言信口编了起来:“他问臣为何要帮皇上,臣说为功名利禄,他却不信,说臣是个好色之徒,是不是对皇上有不轨之念,还说让臣不要怕,待事成之后,就将皇上绑了送给臣享用。臣怕否认的话他会起疑,只好感谢他。”
唐韵大怒道:“燕逆可恶!他是朕的血亲,竟然敢将朕视为货物送予他人!”
陈言附和道:“是啊!臣当时心里也是这么鄙视他的,恨不得把他嘴给撕了,但为大局,再怎样愤怒也只能隐忍下来。”
唐韵怒气稍歇,道:“他怎会觉得你是个好色之徒?他不是和你初见吗?”
陈言轻咳一声,有些尴尬地道:“公孙城去过臣的住处,见过臣家中的婢女,应该是为此才有此误会,然后告诉了逆王。”
唐韵意味深长地道:“真的只是个误会?你家中的婢女,你没少碰吧?”
陈言干笑道:“皇上真看错臣了!不信您大可让人去查一查臣府中诸婢,便知道她们均仍是处子之身。”
唐韵颊上红晕加深少许,嗔道:“朕没事干了是吧?”
要是让人知道她派人去查那些婢女是否还是黄花闺女,不把她当成变态才怪!
陈言心里暗乐,就是知道你不会这么干,我才这么提议啊。
“皇上,三日实在太少了,求多给几日。”他一边说一边弓起腰夹着腿,哭丧着脸道,“事关臣终身之事,您岂能这么狠心?”
“也罢!”唐韵心一软,无奈道,“便多给你几日,最多七日,便须回京。”
“多谢皇上!”陈言连忙道。虽然比预想中少,但总比三日好得多,将就了。
“但你回去,须为朕办一件事。”唐韵顿了顿,“当初你曾答应送朕一个温泉,至今尚未兑现承诺。”
“这好办!”陈言毫不犹豫地道,“臣府中便有一个,离京期间,皇上请随便使用!”
只要能回去,别说温泉了,就算是把整个陈府送给她都行!
“你竟然自己备了温泉,却不告诉朕?!”唐韵失声道。
“咳,现在不是说了么?”陈言顾左右而言它,“进城了!皇上是要回宫,还是去臣的家里先享受享受温泉?”
唐韵大为意动。
但随即就颓然道:“朕还要入宫与众臣议事,今日是不行了。”
陈言动容道:“皇上先天下而后自己,不愧是一代明君!”
唐韵看看他,忽然浮起一抹笑容:“朕是明君,你便是良臣。”
陈言被她看得一阵发毛,道:“皇上的意思是……”
唐韵悠悠地道:“你该知道京兆尹须入朝议事吧?”
陈言强笑道:“臣只是三品而已,殿外听事,去不去也没啥……”
唐韵淡淡地道:“无妨,朕赐你入殿资格,随朕回宫吧。”
陈言:“……”
他上次睡觉,还是昨天早上起床之前。
那之后到现在,一日一夜未合过眼,现在还让他去议事?这不要他命吗!
一个时辰后,议事房。
众臣一脸黑线地看着角落。
陈言靠在角落里,双眼轻阖,呼噜声一波接一波,节奏感十足。
居然睡着了!
唐韵也是一脸无语,轻轻抬手揉按太阳穴。
这家伙,居然又给她来一次!
上次召陈言入殿议事,这家伙来了一次就地睡觉。
今日没有朝会,只有多位重臣一起在议事房议事,陈言插不上嘴也不想插嘴,直接站到角落里,居然没一会儿就靠着墙睡了过去!
“成何体统!”于都脸色大变,忍不住道。
“让我弄醒他!”韩兆坤捋起袖子便想上前。
“不必了,昨夜他为了公务彻夜未眠,让他睡吧。”唐韵摆摆手。陈言跟她不同,她是习惯了少睡,这家伙哪有她那精力?
“是,皇上。”韩兆坤赶紧把袖子放下来。
“皇上,方才奏之事,还请您吩咐。”何进尧恭声道,“曲梁粮食被烧之事,究竟该如何处理?”
众臣无不皱眉。
曲梁大火,烧了内中所储的第二批赈灾粮,影响南境灾情,事关重大。纵然肖恪知道这只是一场戏,也必须依足规矩,派人快马加鞭赶到京城,只比陈言和唐韵晚了一步到京。
至于详细损失,肖恪查验清楚后,还要亲自来京城汇报。
毕竟演戏得演足,若是事后朝中没有任何动静,姬楚等人肯定会猜出这其中有诈。
何进尧也是知情之人,此时奏言也是预先安排好,说给群臣听的。
“此事朕已经和陈言商议过,他答应以最快的速度提前将第三批粮食送来。”唐韵轻描淡写地道。
“那就太好了!”范明德欣然道,随即脸色一沉,“肖恪守粮不力,又该如何处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