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朔差点没被他拽得翻倒在床下,慌忙扶住旁边椅子这才稳住身形,错愕道:“有何不可?你这床不就是让人躺的?”
陈言急中生智,道:“这是我躺的,王爷还是坐这边吧。”自己一翻身,躺到了床上。
唐朔奇道:“为何你能躺,我却不能?”
陈言大字型躺在上面,道:“是这样,我腰背受过伤,不能久坐,所以才让人装了这床。王爷,那边的椅子也挺舒服,您还是坐着吧。”
唐朔有些无语。
这家伙也太过分了吧?自己躺,却让他坐?
但想到姬楚和公孙城的叮嘱,须礼贤下士方能拉拢陈言,加上这趟乃是有目的而来,他只得忍着把陈言拽起来的冲动,悻悻地坐到旁边:“既然如此,本王便坐这。”
陈言怕他上来,将身体舒展开来,好在本就是小床,一人躺下也没多少空间给第二人躺,基本被他占完。
“殿下实在不该贸然离开藏身之处,万一被发现就糟了。”他转移了话题,分散唐朔注意力,避免这货打这床的主意。
“唉,还谈什么藏身处。”唐朔苦笑道,“如今本王本就是四处躲藏,不瞒你说,在来见陈大人前,本王乃是藏在一处山洞中。”
“啊?殿下怎会如此?”陈言吃惊地道。
“还不是那贱人!悬赏通缉于我,此前藏身之处接连被人发现,逼得本王只好离开。”唐朔唉声叹气地道。
陈言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,只能希望床下的唐韵沉得住气,别被这货的几句骂声气得跳出来砍人就好。
“不瞒你说,其实这次去曲梁,本王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找个藏身之地。”唐朔忽地叹了口气,“唉,全因为那贱人,害得本王如今流离失所!”
咚!
床下发出一声闷响。
陈言感觉一股大力想把床推开,吓了一跳,赶紧用力压着。
唐朔连着骂了两次,唐韵显然是忍不住了,想出来砍人!
好在这床加上他的重量,唐韵也推不动。
唐朔奇道:“床下面什么动静?”
陈言忙道:“道路颠簸,下面有些物件撞击罢了。”说着拍了拍床面,提醒下面的唐韵冷静些。
唐朔理解地道:“马车就是这么不好,容易部件松动。”
陈言感觉下面没了动静,这才放下心,随即心思活了起来。
公孙城说什么去曲梁看看情况,拉拢城守什么的,果然都是胡扯,原来这才是唐朔去那的理由!
大好的机会!
上次就听公孙城说过,唐朔如今藏身之地难以寻觅,这岂不是将他弄到青山县监控起来的大好时机?
想到这里,陈言试探道:“曲梁城只怕也很难寻到合适的藏身处吧?”
唐朔又叹了口气,说道:“谁说不是呢?但大事在即,我又不能离得太远,只能在那找一找。”
说到这,他忽地神情古怪地看了陈言一眼,欲言又止。
陈言察觉他的异常,愕然道:“殿下有话不妨直说。”
唐朔摇摇头:“没什么。”
陈言见他神情古怪,心中一动。
方才上车前,他就有个疑惑。唐朔这家伙只是个傀儡,按说姬楚和公孙城不可能任他上车,和他陈某人单独待在一起,增大暴露的风险。
除非,唐朔和他上车单独相处,本就是姬楚故意安排的!
想到这,他故意道:“殿下,在我面前无不可说之言,您若有事,请尽管说出,我自当为您解忧。”
唐朔看着他,神情犹豫再三,终于一咬牙,道:“罢了!其实陈大人可知,这次与陈大人共车之行,是姬先生让本王这么做的?”
陈言大讶道:“殿下的意思是……”
唐朔叹道:“姬先生是个谨慎之人,对陈大人始终有几分怀疑,因此让本王上车,与陈大人单独相处,试探大人的诚意,看你是否可靠。”
陈言剧震道:“什么!”
这一声音量不小,马车外骑着马戴着斗笠相随的公孙城和姬楚均听在耳中,暗暗交换了个眼神。
看来如同计划,唐朔开始表演了!
车内,唐朔急忙道:“请陈大人莫要误会,他二人只是出于谨慎,毕竟事关重大,并非对陈大人有什么敌意。”
陈言双眉深锁起来,道:“想不到我做了这么多,竟还不能搏得他们的信任,那这合作还有什么意思?”
唐朔叹道:“这话本王也对他们说过,但他们非要我再探探陈大人的底,才敢完全相信大人。但本王思索再三,还是决定向陈大人说出实话。”
陈言露出感动之色,道:“多谢殿下信任!哼,若非您信任我,现在我便想出去跟那俩对质!”
唐朔见他神情转缓,放下心来,说道:“本王一向礼贤下士,陈大人舍弃到手的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