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直耿耿于怀的一件事,就是青山县竟然比京城这天子脚下之地治理得还要出色,这让她心里一直希望京城也能变得跟青山县一样。
陈言这做法,岂不正是在将京城朝那样发展?
于都整颗心都凉了个透,本来是想让皇上看看京兆府搞得多么怨声载道,没想到收到了反效果。
眼见唐韵神情缓和下来,他急忙道:“火事自有司煊掌管,岂是京兆卫应担之责?”
王知余忙道:“陈大人说了,司煊职责单一,能管的事太少了,而且户部事务繁忙,人手根本不足,以后这个事就由咱们京兆卫来负责。”
大周设有管理火事的官职,名为司煊,隶属户部。不过管的也只有火事,不只是灭火,用火也管,其余民生之事不包括在内。
不过大周连年战乱,人力大多分配到战事上,民事上的人员自然就有些吃紧。
于都惊道:“什么!官职划分一向是吏部职能,他竟然还擅自改变官员职责,那要我们吏部何用!”
这家伙等于是把手伸到了吏部,让他再这么胡搞下去,是不是以后干脆天官尚书都得给他当得了!
王知余欲言又止。
唐韵喝道:“有话便说!”
王知余尴尬地道:“陈大人说,其实吏部本来就没啥用,早就该裁减人员。如今吏部臃肿不堪,多少人虚领俸银,中饱了上面人的私囊。咳,于大人请莫生气,陈大人估计也就是一说,并没有当真的意思……”
于都脸都青了,转身对唐韵行礼道:“皇上,臣可保证绝无此事!我吏部的人员各有其职,从无虚职领俸之事!”
本来是想来整陈言,没想到居然牵连到了自己身上,若是皇上当了真,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?
好在唐韵并没有追究这话,反而道:“朕记得吏部此前有过一份提案,请奏将京兆卫的人数裁减下去,可有此事?”
于都稍稍冷静下来,连忙道:“确有此事。”
唐韵淡淡地道:“王知余,陈言可知道这事?”
五知余心虚地道:“或许吧。”
陈言当然知道,皆因这件事就是王知余亲自跟他说的。
此前国库空虚,朝廷想要裁减不必要的官职人员,以减轻俸银上的压力。吏部自然不希望从自己这方下手,于是从别的部门开刀,其中就包括了京兆卫。
毕竟跟常备的二千人相比,六千人的名额也多得太过了。
但益王却坚决不肯。
因为他的特殊身份,吏部的这提案没能成功。
不过王知余清楚,现在益王出事,吏部必会再拿这事说话。
所以他才跟陈言说了这事,毕竟裁减人员关系到京兆卫的切身利益。
陈言听得此事,毫不犹豫地道:“本官在此,便绝不容许他吏部裁减我任何一人!你将这话传下去,有本官在,咱们京兆卫一个都不会少,大伙儿安心当差!”
唐韵瑶鼻轻哼,道:“他这算盘打得倒是挺响,哼!”
她对陈言了解越深,便越能明白其行事风格,自然一些东西也比别人看得透一些。
这家伙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吏部裁减京兆卫的人员,所以才把本来不属于京兆卫的职务,也一并拿了过来。
不过她倒并不生气,陈言这做法确实也造福了百姓,就算不让京兆卫做,也该另设部门,安排人员来办这些事,如今反而还省了另行安排的功夫。
于都不死心地道:“那胜仙医馆的砸掠之事你们又做何解释?”
王知余错愕道:“砸掠?这从何说起?”
于都怒道:“你休想否认,本官亲眼所见,岂能为假!”便将京兆卫在胜仙医馆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。
王知余恍然道:“原来是这事,回禀于大人,那是因为胜仙医馆的弟子不肯配合,和京兆卫闹将起来,有些损伤也是在所难免。不过绝无掠夺之事,京兆卫得了陈大人的严令,绝不敢抢夺他人私产。”
于都沉着脸道:“胡说八道!明明当时医馆弟子无人反抗,何来不肯配合之事?”
王知余小心翼翼地道:“下官没有质疑于大人的意思,就是想说,于大人方才不是说,您在屋内,如何看得到屋外的所有情况?”
于都一时语塞,当时他确实没有看到所有事,但想也知道,医馆弟子怎敢对官差动手?什么不肯配合之语,分明就是托辞!
可就算如此,他也王知余顿了顿,又道:“当然或许有些京兆卫冲动之下行事有些过分,下官定会严查,避免再有类似的事发生。”
这些官话于都不知道多擅长,当然清楚他只是在敷衍了事,却拿他没辙。
就在这时,外面忽然传来敲锣声,随即响起嚷叫:“走水了!走水了!消防一小队立刻准备出发!”
于都吓一跳:“皇上走水了!您圣体要紧,还是先避一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