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言将公孙城来找的事细细说了一遍,说完后才道:“这粮,臣是不得不烧。”
唐韵蹙眉道:“此事相当棘手,你的难处朕也能明白,但为何非得你亲自动手不可?”
陈言微微一笑,道:“因为这粮必须臣亲自安排人手来烧,方能按咱们的意思来烧。”
唐韵看出端倪:“你又有什么鬼主意,速速说来!”
陈言从容不迫地道:“烧粮,重点不在烧了什么,而在于烧得好看,烧得漂亮,烧到他们看了之后,绝不怀疑咱们什么也没烧。”
唐韵喜道:“你果然有所安排,说吧,你想怎么烧?”
陈言压低声音,将自己的计划一一说了出来。
唐韵听得连连点头。
听完之后,她压低声音问道:“此事你来安排,朕倒是放心,只是有一件事有些疑问。”
陈言忙道:“皇上尽管问。”
唐韵低声道:“御书房里就你我二人,外面有凤翎卫守着,你为何要压低声音?”
陈言一愣,继续低声:“这样才有氛围嘛,显得咱们谈的是机密要事。”
唐韵一脸黑线地看着他。
就为这?
她还以为他是连凤翎卫都信不过,所以才这么做。
“这事臣已经令人安排去了,不日将见成效。如今最重要的,还是王子那边的事,皇上要安排的人手,可曾安排好?”陈言转移了话题。
“已经妥当,必会给他一个风光送行。”唐韵精神一振,露出少许笑容。
陈言这家伙真的是诡计多端,竟想出这种法子来让哈里赤安心。
不过也多亏他应变及时,否则乞蕃国异变之事来得太过突然,换了是她来处理,值此国内动荡之时,只怕也无力安排人手前去乞蕃国帮哈里赤行事。
陈言正要告退,一名凤翎卫入内禀报道:“皇上,宁王殿下又来了!”
唐韵秀眉微蹙,道:“莫非又是玉儿的事?唤他进来吧。”
那凤翎卫答应着去了。
陈言好奇道:“玉公主怎么了?”
唐韵看他一眼,没好气地道:“这事朕忙得忘了问你,你到底对玉儿做了什么,她竟伤心到绝食。”
为了这事,宁王已经请了她两回,这是第三次。
每次她去时,玉公主就稍吃一点敷衍一下,等她离开就又摔碗砸杯,绝口不食半口米水。
一来二去,搞得唐韵也烦恼不已。
她每日多少大事要处理,哪有这么多功夫一直在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上耽搁功夫?
细细一想,这事是由陈言而起,正好从他这里着手,看能不能解决。
陈言见她眼神含愠,吓了一跳,连忙道:“臣天大的胆子,也不敢对玉公主做什么啊!”
唐韵在这事上哪会轻易信他,毕竟卫菡有先例。她心念一动,问道:“朕尚未有机会问你,当日你被韦亮重伤,伤势如何?”
当日陈言被郑妍伤了要害,被唐韵误以为是韦亮伤的,而且她还误闯,见到了陈言那伤势,真是称得上观者伤心闻者落泪。
陈言想起她闯进马车的情景,不由心里微热,旋即颓然道:“多谢皇上关心,臣已经找了最好的大夫,只是暂时未得痊愈,唉。”
他叹气是因为这几天只能憋着,但看在唐韵眼里,还以为他伤势重到没法恢复,只是因为碍于尊严没好意思明说。
她不由心里一软,道:“原本该让你多将养将养,只是近来事务繁杂,只能辛苦你带伤行事。唉,不过待事情告一段落,朕可准你一段假,让你回乡养一养。”
陈言大喜,正要说话,宁王已大步而入,道:“臣参见皇上!”
唐韵开门见山地道:“又是玉儿?”
宁王先狠狠瞪了陈言一眼,这才无奈地道:“正是此事,她又绝食了。”
唐韵秀眉深蹙,看向陈言:“你若什么都没做,玉儿为何如此?”
陈言摊手道:“这未必是臣的过错吧,也可能是宁王殿下干了啥缺德事,让玉公主气到食难下咽。”
宁王怒道:“你胡说什么!本王怎会做什么缺德事!”
陈言翻了记白眼:“这可不一定,毕竟下官是颇有体验,被王爷害也不是一次两次了。”
宁王没想到他竟当着唐韵的面这么说,惊怒交加地道:“陈言你休得胡言,本王何时害过你!”
陈言斜着眼看他:“王爷真是贵人善忘,需要本官明说么?”
宁王脸色一沉。
他假借举报韦烈来害陈言的事没能成功,事后唐韵还把他找来说了一番,倒不是责备他,只是将如何处置韦烈的说了一遍。
而且说完之后,居然还把陈言大大地夸赞了一番,让宁王有火也只能咽在肚子里,还必须附和着夸了几句。
他是真没想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