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面拦路的韦烈双手张开,作大字状。
旁边的随从惊道:“大人!那马撞过来了!”
韦烈强持镇定,道:“不能够!他只是虚张声势,陈大人也是朝廷命官,不会真……哎哟卧槽!你还真撞啊!”
却是说到一半,那马已经到了眼面前,韦烈惊呼一声,条件反射地往旁边一躲,险险避过马车。
两名随从比他早一步先狼狈躲开,三个人惊魂未定地看着马车远去。
“大人,现在怎么办?”一名随从问道。
“还能怎么办?追!”韦烈绿着脸道。
换平时他早就气得拂袖而去,堂堂城卫将军,纡尊降贵来拜见一三品官,对方不但给他吃闭门羮,甚至还驱车撞他!
说出去,这脸都丢到京江江底了!
可今儿是最后期限,命都快没了,哪还顾得上什么脸面?这根救命稻草,必须抓住!
好在这趟来,他是骑的马,当下立刻到路边翻身上马,一夹马腹,狂追而去。
前面的陈言听得后面有马蹄声渐近,掀帘往后一张望,顿时愕然。
这家伙也太锲而不舍了吧?还追?
在这平地之上,他这超级马车虽快,但和骏马相比始终有些差距,肯定被追上!
“彪子!甩掉他!”
“是!”
马车一改方向,朝着夜市的方向而去。
陈言皱着眉坐回车内。
韦烈来的目的是什么,他一清二楚。
但这个事属于不能沾手的烫手山芋,他绝不能答应。
牵涉到帝室的事,有一件算一件,能躲就得躲。更何况这次韦亮得罪的是太后和皇上,一个女人已经很难搞了,更何况两个,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快到更年期的!
一车一马,风驰电掣地追逃了几条街。
沿途的人见着这罕见的景象,无不惊奇议论。
京城已经好多年和平安乐,没想到大晚上居然能见着这么刺激的场面,今儿晚上没白出门!
好不容易到了夜市,人多了起来,双方都不得不放慢速度,没入人群中。
张大彪驾着车,专往人多车多的地方钻,不一会儿,后面的韦烈就不见了踪影。
陈言掀开车帘往后面瞄了一会儿,确认没追上来后松了口气:“呵呵,跟本官斗,你还差得远。”
市集上人头涌动,马车越来越慢,到了夜市中心处时,已经堵得几乎挪不动步。
陈言有些无语。
京城这交通情况也太糟糕了,前世他就为堵车所苦,没想到现在还堵。
眼看着时间渐逝,陈言有点着急了。
他还赶着进宫见皇上,在这耽搁怎行?
“哎哟!撞死我了!”车前忽然有女子痛叫一声。
“彪子,咋回事?”陈言掀帘往外看去。
“大人,好像有人被咱们马车撞倒了!!”张大彪已经勒停了马儿,苦着脸道。
陈言已经瞧见车前倒着一个年轻女子,正捂着大腿痛叫不已。
旁边另一个年长些的女子则蹲在她旁边,惊慌地道:“贞儿,你没事吧?你撞哪儿了?快告诉娘!”
那女子痛苦地道:“娘!我的腿……腿好像折了……呜呜……”
年长女子心痛地道:“能站起来么?”
年轻女子哭道:“站不起来……真折了……呜呜……”
周围人群被这动静惊动,纷纷围了上来,更是将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陈言双眉一扬。
呵,这年头不但遇得上堵车,居然还遇上碰瓷的!
那年轻女子一脸装出来的痛苦之色,演技相当一般,一边喊痛,一边居然还偷眼瞄他,破绽百出。
治碰瓷的,那可太简单了。
他掀开车帘,跳下马车,走到两女身前,关切地探问道:“姑娘,你伤哪了?重不重?要不要本官带你去医馆看大夫?”
一边说一边假装不经意,一脚踩在对方左脚小趾上。
“啊!”
那年轻女子一声尖叫,痛得一下翻了起来,猛地一把推开他,弓着腰摸着差点被踩折的小脚趾。
陈言愕然道:“原来你腿没事啊。”
那年轻女子一愣,看看自己的腿,又看看陈言,再看看周围一下安静下来的吃瓜群众。
上百道目光由惊愕转为鄙视。
“原来是装的啊。”人群里有人叫了一句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那年轻女子哪经过这种场面,顿时慌乱起来。
陈言呵呵一笑,正要说话。
“大人小心!”
随着这一声,身后张大彪突然一把拽住他胳膊,往后大力一拉。
陈言跟个玩具似地被拉得跌出四五步,一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