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都面若死灰,万万想不到竟有这种事,害他白欢喜了一场!
“行了!”唐韵实在看不下去了,娇喝一声。
曹、吴二人吓一跳,赶紧闭嘴低头,兀自相互偷瞪对方。
“这到底怎么回事?为何你二人会互殴?”唐韵追问道。
事情太过离谱,她也不禁好奇起来。
曹玉心中既是愤怒又是委屈,道:“禀皇上,臣本正常来此处理公务,可陈言竟叫吴品良拿您赐的金牌打臣的耳光。臣自然不甘,就逃跑起来,后来实在是年老力衰逃不过,只好奋起反抗。”
一听这话,于都刚刚落下去的心顿时又跳了起来,他急道:“你说是陈言叫吴品良打你的?好你个陈言,果然是你搞的鬼!”
韩兆坤等人也无不精神一振,本来有些失望,以为陈言逃过一劫,想不到还有这事!
“于大人别急,不要抓着个由头就赶紧诬陷下官。”陈言根本不慌,“您不问问臣为何让吴大人打他?”
“说!”唐韵看向曹玉。
“这……”曹玉一时语塞,含糊地道,“臣也不知道为何……”
“呵呵,曹大人不知道,下官可知道得一清二楚,我这满堂的官员,也全都知道得清清楚楚!”陈言一声冷笑,将曹玉此前故意为难赖进忠等人的事一一说了出来。
唐韵听得两道细眉始终没法舒展开,听完之后,她目光扫过吏部众人,见所有人均低着头没吭声,哪还不知道陈言所言是真?
“就算如此,你又何来权力令吴品良殴打曹玉?”于都也是听得心叫不妙,不死心地道。
“听到吏部官员以公徇私,于大人先想到的不是以正纲纪,而是追究下官有没有这个权力?在您心中,可知道孰重孰轻?”陈言冷然道。
“你!”于都一时气结。
“不过下官答也无妨。要说指挥吴大人,下官自是没这权力,可说话的权力还是有的。”
“我见下属官员受欺,难道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?”
“当然只是说话而已,并没有命令吴大人的意思,毕竟下官也改不了大周律,没法以下官的身份命令上官。”
“吴大人自然也不会听下官的话,他会动手,下官也十分意外,并不知道缘由。”
陈言昂然说了几句,把球踢给了吴品良。
众人无不看向后者。
吴品良心中暗骂,可又不敢说对陈言不利的话,情急道:“禀皇上,臣是因为看不过去,才动手的,但也只是想提醒曹大人莫要乱来,并没有真想打他。哪知道曹大人竟误会了。”
曹玉急了:“你看不过去?你当时分明和老夫一起想要……咳,总之当时这家伙一发话,你就立刻听他之命打我,绝对不是提醒!”
吴品良讶道:“这话从何说起,陈言乃是下官,本官何需听他的命令?曹大人,要编瞎话,您也编得合理些啊!”
曹玉一时哑口,之前曾经有过的疑问又浮上心头。
的确,吴品良官品高,而且大家又不属同一个衙门,他没理由听陈言的命令才对。
于都见情况越发不对劲,犹不死心,揪着几个吏部官员追问当时情况。
众官员不敢不答,只得将当时情景一一说出。
但没人能解释为何吴品良一听陈言的话,便乖乖动手打曹玉,说到最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于都反复询问所有细节,越问越是心凉。
这事最关键的是陈言和京兆府的人确实没动手,最大的动静,也就是赖进忠被气到拔刀,上限定他一个恐吓上官之罪,完全伤不到陈言!
“那这金牌又是何来?”唐韵看向掉在地上的御令金牌,心念一转,问道。
“禀皇上,这是臣进来时,见曹大人似要殴打赖大人,隔远难以救急,情急之下扔过来,却不想误砸了吴大人。好在吴大人心胸宽广,不但没有计较,还为我等出头。”陈言急忙道。
“对对对!”吴品良见陈言帮自己说话,连忙也附和起来。
如今他和陈言算是绑一条船上了,若是后者出事,他也肯定遭殃,不帮腔怎行?
“你们胡说!我只是动口而已,没有打人!”曹玉胀红了脸。
“这谁说得准,您当时那般张狂之态,在场有目共睹,下官哪有时间细细分辨?”陈言摊手道。
“明明是赖进忠先拔刀的!”曹玉气道。
“那还不是因为您故意激他的?再者,他拔了刀,您不但没躲,反而还故意以言语继续刺激,其中用心,不问也知。”陈言说着撇了撇嘴,一脸不屑。
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”曹玉有些无力地道。
“没有?曹大人当着皇上的面撒谎,是想欺君吗?”陈言目光一寒,喝道。
曹玉满头大汗,没敢再说话。
当时在场的人这么多,否认绝对是个下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