益王仓皇后退,没退两步,那军士已扑到他面前,虚晃一招,吓得益王慌忙招架时,军士已脚下一勾,正中益王脚踝。
扑!
益王重重摔倒在地,还没来得及反应,那军士已一掌切在他后颈的大动脉处。
刹时血流急涌,益王头上一痛,眼前一黑,险险昏迷过去。
但他十分坚强,强撑着睁开眼,还想起身。
“咦?挺耐造嘛。”那军士咦了一声,又补了一记。
这下益王终于再撑不住,软软趴在地上,双眼迅速合拢,不甘地昏了过去。
最后一个念头是——这家伙也太卑鄙了……
陈言看着军士将益王拖进里屋,微微一笑。
所谓信心崩溃,还是得从一件一件的事累积起来。
今儿这事,就当是引领益王认清现实的第一步吧!懂得现实的黑暗,才晓得该如何看清自己的定位。
“大人,公孙城来了。”身后,张大彪从外面匆匆而来,低声说道。
陈言精神一振,转身朝外而去。
正主终于来了!
不多时,陈言亲自将公孙城迎入书房。
“恭喜陈大人,擒得益王升任京兆尹,真是可喜可贺。”公孙城含笑揖了一礼,笑容自然。
“公孙先生莫非在嘲讽本官?”陈言错愕道,“我擒了益王,解了京城之围,难道不是坏了贵主的计划?”
“呵呵,陈大人确实敏锐,原本敝上确有借益王之手搞些骚乱,耗一耗京城的守御。”公孙城笑了笑,“不过这只是附带的,没成也不打紧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贵主真是心胸宽广,我还担心他会因此记恨我呢!”陈言露出松了口气的神色。
“与得到的相比,这点损失不算什么。”公孙城意味深长地看着陈言,“陈大人升任京兆尹,此事可比损失的东西重要多了。”
“公孙先生的意思是?”陈言若有所思。
“京城三大守御军,得京兆卫则得其一,敝人这么说,陈大人该明白吧?”公孙城似笑非笑地道。
“这么说本官就懂了!”陈言一拍大腿,“如此说来,京兆尹的位置,该是贵主的目标喽?”
“这倒不是,若是以此位为目标,容易生出破绽。大人能得此位,实是意外之喜。”公孙城解释道。
“看来本官尚未得见贵主,便已立了一功,该能入得贵上法眼了吧?”陈言精神一振。
“敝上求贤若渴,陈大人这般人才,岂能错失?”公孙城欣然道。
“那不知本官何时能见贵主一面?”陈言也不客气,追着道。
“大人这么着急的吗?”公孙城凝视着他。
“大家都是聪明人,公孙先生这套试探大可不必了。”陈言眼睛眨也不眨,直接回视他,“本官可不是郡主,连正主是不是真的都不知道,就贸然答应行事。本官也不怕和公孙先生明言,此事担的风险极大,若是到头来你那边又是个假货,或者根本没有在将那贱人拉下马后继任帝位的能耐,本官会就此收手,各不相干!”
“陈大人倒是直接了当。”公孙城反而露出释然之色,“不瞒您说,方才若是大人因为敝人的试探而放弃见敝上的想法,那敝人反而要怀疑大人是别有用心,因为怕被识破而退缩。但现在,我相信大人确是真心想要襄助敝上。”
“所以说聪明人办事,大可省了那些弯弯绕绕,直接一些。”陈言正色道,“也可彰显诚意,不是吗?”
“大人之言,让公孙城愧甚!”公孙城向他长长一揖,叹道,“今夜子时,城外相见,具体的所在我这里有图纸一封,大人一观便知。”
待公孙城离开后,陈言回到书房,沉吟起来。
公孙城并没有问起益王的事,倒是让他有些意外。
按说对方费这么大力气,若不知道益王确实的死讯,该不会罢休才对。
当然也可能是对方怕太过躁进,让他不悦,所以决定在见面之后再谈这事。
他将那图纸打开一看,不由莞尔。
张大彪凑过去瞄了一眼,奇道:“大人笑啥?”
陈言悠悠地道:“你从这图上看出了什么?”
纸上是路观图,画明了出城之后到哪里相见,张大彪细看了看,便认出见面地点赫然正是上次假益王见哈里赤的那座城外大宅。
不过张大彪清楚,大人肯定不是问这个,沉吟半晌:“这图,画工不错。”
陈言失笑道:“你特么看这半晌,就看出这个?这宅子是王子去过的那宅子,懂吧?对方为何要选在那里见面?”
张大彪挠头道:“大人您还是直说吧,我怕想多了脑子更糊了!”
陈言淡淡地道:“这能看出至少三点,一是对方确实仍不知道哈里赤的事是本官在动手脚;二是对方还在防我一手,所以安排在一个几乎等于放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