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王子动怒,这厮再怎么怕疼,也只能赶紧赔礼道歉和割腕相交。
哪知道陈言居然点了点头:“的确,本官是有些瞧不起王子。”
叶取和哈里赤同时愣住了。
不对啊!
这都什么奇葩反应,这货难道真不怕彼此闹翻两败俱伤?
陈言脸色一冷。
“流亡国外,王子不心急着回国大事,不想着如何重振国纲,却竟然还拘于所谓结为异姓兄弟这种小事,可称因小失大!”
“这种心态,你岂还称得上王子,将来如何夺得国主之位,又如何治理乞蕃!”
“再者,如今王子苦无臂助,本官于危难之时全力相助,可谓雪中送炭,尽心尽力。”
“可王子竟然为了一点颜面而动怒,宁可为了自己的面子,失去最大的助力,如此不知轻重,岂是成大事之人!”
听着陈言的厉声喝斥,叶取彻底傻眼!
这家伙疯了吧!
哈里赤再怎么流亡在外,也是个王子!
敢这样当面喝斥他,陈言怕不是想要跟哈里赤绝交!
“我,错了!”
叶取还没来得及反应,已听到哈里赤突然一声羞愧。
他吃惊地转头看向哈里赤,只见后者不但没有更生气,反而方才的怒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,面带惭愧之色。
“陈大人所言,字字在理!”哈里赤猛地单膝跪地,“哈里赤真是,愚蠢至极!若不是,大人点醒,我真是不配为,乞蕃王子!大人,才是真心为我!哈里赤,不配做您的,兄弟!”
陈言宽慰地道:“王子能明白这一点,还有希望!不枉本官一番苦心教导,来日大事必成!起来吧!赶紧处理了伤势,你这血流得哗哗得,我怕你一会儿休克了……”
说着想要上前将哈里赤扶起。
哪知道哈里赤却直接重重地往地上一拜,咚地一声,头在地上撞出惊人声响。
“大人乃是我的,良师!自今日起,您便是,我的老师!”他说着直起身,又连着在地上咚咚咚咚磕了八记响头。
抬起头时,额头一片殷红,竟是磕破了!
“啊?”叶取和陈言同时懵逼!
老师?
这家伙结兄弟不成,居然改成了拜师?
哈里赤看着陈言,正要说话,突然身体晃了晃,歪倒下去。
陈言反应过来,连忙道:“彪子!快去拿本官的急救包,王子失血过多了!”
这王子也够蠢的,居然能为了结交稿到失血过多,也算得千古奇葩了。
给哈里赤止了血,过了好一会儿,这位不知道该说是聪明还是愚蠢的王子殿下终于悠悠醒转。
看到陈言,他第一句话就是:“老师,我……昏迷很久了吗?”
陈言:“……”
这家伙看样子是拜师拜定了,也罢,多个学生也不吃亏。
他转头问叶取:“收学生不需要割手腕吧?”
叶取愣愣地道:“不,不需要。”
陈言欣然转回头:“那就这么定了!从今日起,你便是我陈言的学生!但你得记着,在我大周有一句话叫‘一日为师,终身为父’,以后本官不奢求你能把我当亲爹一样侍候,但本官既然收你为徒,便得把你当亲儿子一样教导,希望王子明白。”
哈里赤艰难地道:“一切全听,老师教导。”
陈言叮嘱道:“不过在我大周,你不能叫我老师,得叫先生,也不能自称学生,得叫弟子,懂?”
乞蕃毕竟外国,在大周西向数千里之外,语言习俗上虽然更接近于他前世,但终究得入乡随俗。
哈里赤勉力点头:“弟子,明白!”
叶取一脸古怪地站在后面,听着两人对话,总感觉哪里怪怪的。
陈言看年纪比哈里赤至少小了十来岁,居然满口把人当亲儿子的话语,是不是有点不要脸?
“你先好好休息,为师先出去了。”陈言转身看向叶取,“叶先生,咱们出去聊吧。”
叶取点点头。
两人到了外面院子,陈言开门见山地道:“叶先生和王子交谈甚久,觉得他胜算几何?”
叶取坦然道:“毫无胜算。”
陈言深有同感:“的确,阿赤他说好听了是重情重义,说难听了是优柔寡断,而且没什么雄才大略,而且还极易受情绪影响做出错误的决定,唯一优点可能就是执着,混到这份儿上了还没想着放弃。”
叶取一脸黑线地看着他。
阿赤?这么快就改口了?
旋即错愕道:“大人既然清楚王子的问题,为何还要助他?”
陈言似笑非笑地道:“先答本官一个问题,叶先生觉得你家巴葛王子如何?”
叶取想也不想便道:“叶某会选择巴葛王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