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韵听着他侃侃而谈,不禁一脸黑线。
清廉秉直的一面?这货有吗?贪婪之徒这四个字倒是挺贴切!
“当然还得皇上稍微配合一下,将臣编的那个家母被囚于宫中的消息圆一圆。”陈言接着道。
“行了!说这么半天,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唐韵有些不耐烦地道。
“臣就是想说,益王确实是被冤枉的,这一点已经从公孙城那里得到了验证。”陈言从容道,“但指望公孙城出来证明,那肯定不行,所以益王这锅是背定了。”
“何谓锅?”唐韵诧异道。
“这是臣家乡老话,就是本来不是他的罪,却让他担上。”陈言解释道,“现在皇上可以选择力保益王,或者放弃他,但无论哪条路,都会给皇上带来巨大的损失,均是公孙城他们所乐见。”
“怎么说?”唐韵蹙眉道。
“若是力保益王,好处是能让支持您的人更支持您。”
“但坏处是群臣非议,朝廷分裂,对皇上的非议更多。”
“尤其是益王这个人,做人就有问题。”
“不懂得圆滑之道,就爱逞强拿威风吓唬人,上回居然还劈了黄大人的乖孙那俊俏的小脸蛋!”
“他这样的性格,朝野之间必然都有无数仇人,这些人必会因皇上偏袒他而更加忌恨。”
“假设以前有立场摇摆之人,现在必会迈向反对皇上的一方。”
“臣斗胆说一句,大周原本就朝局不稳,这下会更加动荡,于天下不利。”
陈言每说一句,唐韵眉头就蹙紧一分,听到最后时,她眉心川字都出来了。
这些事,她其实也心中有数。
只是,益王不仅与她血浓于水,而且还有着类似父亲般的感情在内,先帝不在之后,他为她付出太多了,让她潜意识一直想要保他。
“另一方面,若皇上不保益王,便将失去最大的臂助。”
“原本您如今的班底就有些薄弱,现在再损失一半,要应对公孙城他们后续的计划,就更难了。”
“而且此前支持皇上的人,也有可能因为此事生出离心。”
“试想,连最支持您的益王都想背叛您了,那岂不说明您出了某些连益王都看不下去的问题?”
“而此前因为益王而不敢反对您的那些人,必会蠢蠢欲动。”
“大的先不说,只说小的,虽然臣觉得益王做人有问题,但也不得不承认,他管治下京城真的是歌舞升平。”
“可以想见,益王一下去,先不说其它地方,光是京城,估计小偷都会多好几倍!”
唐韵听到后面,终于忍不住了:“够了!这些事朕难道不清楚?现在朕只想知道,该怎么办!”
陈言一摊手:“凉拌。”
唐韵错愕道:“何意?”
陈言叹了口气:“这是臣家乡俗语,意为没有办法。这种局面,得提前预防,事发后再去补救就已经晚了。”
唐韵失望地道:“连你也没办法?”
陈言苦起了脸:“臣也不是神仙啊!”
唐韵一咬牙:“无论如何,朕绝不容许益王出事!朕限你在益王回来前想出办法,否则拿你是问!”
陈言惊道:“皇上,您是不是没听到臣方才的话,我不是神仙啊!”
唐韵蛮横地道:“我不管!总之你必须想出办法来!想不出来,我就拿你出气!先抄你家,再抄你青山县,把你所有东西全部充公,最后关你一辈子大牢!”
陈言无语地看着她。
女人就是女人,哪怕是皇帝,最后的绝招永远是撒泼打浑!
跟她讲道理,根本讲不通!
门口的凤翎卫无不看懵了眼。
皇上又来了!
平时那个威仪十足的女帝,怎么在陈言面前总跟个孩童似地撒娇?
唐韵撒完泼,见他沉默下来,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,但要道歉肯定是不可能的。
她深吸一口气,对门口的凤翎卫道:“所有人都出去,关上门,朕有话要和陈言私谈。”
凤翎卫连忙应声,退了出去,顺手将房门关上。
唐韵走近陈言,距离不到半尺之距才停下,轻轻地道:“陈言,难道真没有办法了么?”
这个距离上,陈言连她芬芳的呼吸都能嗅到,皱眉道:“臣方才的话还说得不够清楚吗?”
唐韵看着他眼睛,软语道:“我知道事情已到绝境,可你不是总能在绝境之中力挽狂澜么?”
陈言心中微微一震。
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无助的一面!
除了微服出宫、需要掩饰身份的时候,唐韵极少在他面前自称“我”。
这是她信心已失的表现,只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他身上。
“只要你能想出办法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