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外围,便是负责京城守卫的城卫军,原本人数约为八千,但后来为抵抗叛贼的袭击,临时募兵,增长至一万二千人左右。
若这批人忠心耿耿,便是固守京城的重要力量。
可若他们叛变,那将是灾难性的后果。
“城卫军是由京卫将军韦烈统领,若他有异心,那就算是京兆卫、御卫和凤翎卫全部加起来,也未必抵挡得住。”
“此前公孙城与张移还和通元寺勾结,加上二千武僧,要压制京兆卫并杀入皇宫,可能性并不低。”
“这还没算上对方其它潜在的帮手,全部算上,只怕皇宫连一晚上都撑不住。”
陈言说到最后,加重了语气。
唐韵摇头道:“此事绝无可能,韦烈虽说儿子犯了事,但世代忠良,他自己更曾在守卫京城的战事中立下大功,没有叛变的理由。”
陈言没有让步,坚持道:“过去或许没有,但现在却有一个。”
唐韵蹙眉道:“你是说,朕给他的三日期限?”
陈言沉声道:“两日前,白天皇上才给了韦烈三日期限,晚上公孙城就带着假益王表示三日内要动手,为何?”
唐韵一时哑口无言。
陈言继续道:“当然,臣并非说韦烈必有问题,只是过于巧合,不得不考虑这方面的可能性。毕竟这世上有大把为儿女付出一切之人,若韦烈想要保住儿子性命,不惜孤注一掷呢?”
唐韵有些烦躁地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起步来。
陈言和她最大的区别,就是她会考虑这些老臣过往的功绩,陈言却根本不管这个,永远从人性本质来进行判断。
而且事实证明,他往往是对的。
难道,韦烈真的要叛变?
陈言虽看得出她心情糟糕,但还是再道:“臣得再说一个可能会让皇上更烦恼的事,韦将军或许过去并没有叛变之心,但出了儿子那事后,公孙城或者其同党得知消息,立刻找上了门,劝服韦烈。所以……”
唐韵接过话头:“所以公孙城他们才敢这么大胆,立下三日动手的计划。而促成此事的,是朕自己?”
陈言摊手道:“臣没说啊,是皇上自己说的,但确实有这可能。”
唐韵瞪他一眼,长吁一口气,才道:“但这按说该不可能,朕派了凤翎卫守在他身边,监督他找寻儿子之事,他哪来机会和公孙城的同党接触?”
陈言问道:“凤翎卫睡觉时也会和陪着韦将军吗?如厕时也会吗?沐浴时也会吗?有城卫军的下属来谈城卫军务时,也会吗?甚至……”
唐韵没好气地道:“行了!朕明白你的意思了!”
凤翎卫的主责是守着韦烈,不让他离开韦府,堵着韦府出口就行,不会守得这么贴身,韦烈确实有机会接触外来之人。
陈言再道:“其实有个办法可以初步探一探韦烈是否真的有叛心,只要皇上找个合适的理由,立刻召他入宫,若他确有叛心,明日便要动手,进了宫就没法再和公孙城的人一起举事,必会设法推拒拖延。”
唐韵叹道:“有时候朕真恨不得你猜错,陈言啊陈言,你可知自你入京后,朕如今看朝中众臣个个都觉得反感,个个都像有叛心,疑神疑鬼。说不定黄良阁他们真说对了,不该留你在朕身边。”
陈言大喜道:“对啊!臣也觉得黄大人等说得对,那就请皇上容臣告老还乡……”
唐韵白了他一眼,截下他话头:“想得美!”
陈言大感失望,嘟囔道:“难得臣和黄大人他们有同样的看法,皇上怎能做个听不进谏言的皇帝呢。”
唐韵懒得跟他废话,道:“正好朕原本就想和他商议京城城墙的修缮事宜,这便回宫,连夜召他和方应台、何进尧等入宫议事罢。”
陈言定定神,奇道:“召工部的方大人一起入宫商议自是应该,何大人又是为何?”
唐韵反问道:“何进尧负责与你接洽水泥之事,城墙要以水泥修缮,不找他难道找你入宫一起谈?”
陈言这才恍然,此前答应唐韵的水泥合作的生意,原来她是打算好了此事,倒也是个合理的理由。
他陈言这两天要应对可能的叛变之事,自然不可能召入宫,那就只有让何进尧代劳了。
顿了顿,唐韵再道:“但若韦烈真的推拒,难道朕真的直接把他抓起来?”
陈言摇头道:“倒也不必,推拒只是初步试探,并不能完全确定,到时候皇上别松口,让凤翎卫来硬的,架也要把他架入宫中。”
唐韵长叹一口气,不再说什么,转身离开。
陈言追在后面,提醒道:“皇上千万记得其它城卫主要将领也一并找个合理的理由控制起来,提防城卫军下面的骨干也有被策反的。”
唐韵头也不回地道:“行了!朕知道了!”
送走唐韵后,陈言回到书房,反复考量此中的所有细节和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