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赔出去的银票,都在本官这。”陈言拿出十几张银票,在她面前晃了晃。
“什么!你竟然叫人把银票抢回来了?!”郑妍大惊,“这事要传出去,不就完了吗!”
啪!
陈言拿银票在她额头拍了一记:“本官岂是那种人!算了,跟你明说了吧,那些得到赔付银两的人,全部都是我派去的托。”
郑妍捂着额头,愣了一下:“托?这是何意?”
陈言耐心地解释起来。
“所谓托,就是找几个自己人,假装成陌生的客人,用一些手段来引诱真正的陌生人和咱们做生意。”
“比如说,如果咱们是卖酒,就让这些托吹嘘咱们的酒多好多好;如果咱们是卖粮,就让人吹咱们的粮多棒。”
“这样那些听的人就会心动,前来买咱们的酒和粮。”
“当然手段多样化,不只是吹嘘而已。”
“有时候可以找大量的人过来排队买咱们的东西,人都喜欢跟风。”
“别人见咱们生意这么好,就会好奇咱们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出色,忍不住要买一些来试试。”
“而像你弄的这个文会,以诗出题,别人不相信咱们的信用,怎么办?”
“就找些自己人来补诗,事先将答案给他们,让他们补出正确的答案。”
“然后,咱们再将该赔付的银子赔给他们,让其他明白,咱们是守信之人!”
“当然事后这些赔出去的银子,这些托是要还给本官的,所以事实上没有赔出去,懂?”
郑妍越听眼睛睁得越大,听完后半晌作声不得。
知识量太大了,让她一时有些难以消化。
但只是已经消化的部分,也已让她大受震撼!
生意,还能这样做?
良久,她才迸出一句:“大人,你好奸诈啊!”
陈言翻了翻白眼:“什么叫奸诈!这叫经商的智慧!学着点儿吧,将来受益无穷。银子在哪?该结算了。”
不多时,在放银子的屋子里,十几个丫环一字排开,眉开眼笑地看着手里的二两银子,齐齐盈盈一礼:“谢大人赏赐!”
陈言一摆手:“这是你们应得的,今儿辛苦了,好好休息休息,明儿继续!去吧!”
众丫环兴奋地答应一声,叽叽喳喳地拥出了屋子。
只剩陈言和郑妍后,前者道:“一共补了三千零二十句,按咱们约定的,一百文一句,大管家,你从这里面称出三百零二两银子,这是你的抽成。”
郑妍一震道:“你真的肯给我这么多?”
陈言反问道:“本官承诺的事,何时不兑现过?拿吧!”
郑妍嫣然一笑:“算你好人了一回,谢啦!”
看着她喜孜孜地抱着银子离开,陈言啧啧摇头。
这妞真是容易满足,本来她能赚大钱的生意,给个三百来两就这么开心。
算了,就让我陈大官人含泪收入下剩下的二千七百两吧!
天明后,陈言去了哈里赤住的那宅子。
后者仍在屋里睡觉,没有起床,也不见任何人。
卡娜玛和剩下的两个胡人守在屋子外面,见着陈言时,前者仍绷着个脸,后两人反而态度和善不少。
知道陈言救了自家主人,他们多少还是有些感恩。
陈言倒无所谓,把丁简召到右院书房,询问昨日的情况后,有点失望。
追杀哈里赤的人,没有任何动作。
原本他还想着既然哈里赤的人出了叛徒,那追杀者很可能已经知道了他住在哪,自然会设法来再次暗杀。
如此一来,他就能以逸待劳,抓到对方。
可对方没动静,他就只能多费功夫主动出击了。
“凝若呢?”陈言话题一转。
“凝若姑娘一直呆在左院里,没有出来过。”丁简答道。
“你去叫她过来,我有事要叫她帮忙。”陈言吩咐道。
“是,大人!”丁简答应着去了。
不多时,凝若到来,向陈言行了礼。
“大人叫凝若过来,不知有何吩咐?”
“你该知道王子这两天心情不佳吧?你去见见他,好生安慰安慰,务必让他振作起来。”
“大人,他到底怎么了?”
“记得你托付的那仆妇吗?她背叛你的时候,你有何感觉?”
“失望,难受,想哭。”
“这就对了,把你这感觉翻上两倍,就是他现在的感觉,懂?”
“噢,妾身明白了,他被信任的人出卖了?”
“对,而且还是最信任的人。若有必要,适当给一些亲密的接触也可,总之绝不能让他再这么消沉下去,明白吗?”
凝若是个聪明人,连忙答应着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