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鸿哪会听不出他话中反讽之意,心中暗惊,惶恐道:“我也是不想东家亏了银子,才……”
啪!
商求一掌拍在桌上,怒色大盛。
“你既然这么能耐,那就不该开那么高赔率!”
“现在可好,不肯赔付赌注不说,还叫人打客人,害咱们赌坊声名大损!”
“赌坊没了信用,叫那些来我赌坊的人如何看待咱们?”
“霍鸿啊霍鸿,我一向器重你,才肯把赌坊的生意交给你。”
“现在看来,你不会是故意这么干,想帮着别家赌坊,把我赌坊生意搞垮吧?”
霍鸿吓得连忙跪倒在地:“东家,我……我一时考虑不周,求东家原谅!我现在就叫人把银子赔付给他们,绝不毁坏咱们赌坊的名声!”
商求冷笑道:“你倒是挺大方,拿我的银子,来补你犯的错是吧?”
霍鸿登时浑体冰冷,惊道:“东家您……您难道是……”
商求长身而起,声寒若冰:“你犯的错,自然要用你的银子来弥补。我不管你怎么做,到银庄借贷也好,卖房产地产也好,总之这些赔付出去的银子,都要由你来……”
轰!
骤然而生的轰隆声,直接将商求的话打断。
他和霍鸿均吓了一大跳,转头看向声音来的方向。
赌坊前面!
随即,外面传来大片大片的惊呼声。
“快跑啊!房子要塌了!”
“我的天啊,他们这是要干什么!”
“快!快去禀报东家和掌柜的!”
……
“怎么回事!”商求震惊地道。
“东家!掌柜的!不好了!有人上门来拆……拆咱们赌坊了!”外面一个伙计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。
“什么!来的什么人!”商求色变道。
“不知道,对方一来就二话不说,砸墙倒柱,把赌客都给吓跑了!”那伙计惶然道。
“还不快叫人!赶紧拦着他们啊!”霍鸿惊道。
“已经去拦了,可拦不住啊!对方那些人上来就动手,咱们的兄弟个个伤筋动骨,实在是……”那伙计正说到这,外面又传来轰隆声。
商求脸色难看到了极点,一个箭步奔了出去。
岂有此理!
光天化日,谁这么大胆,竟敢干出这种事!
赌坊内,赌客已经空无一人。
只剩下陈言带的军士,正抡起大木棍,挨片狠砸!
桌子椅子倒是没管,全都是在砸墙和柱子,此时已经有一角被砸得塌陷下来,梁都塌了一根,瓦片掉得到处都是,效率着实惊人。
“住手!你们给我住手!这是我商家的地方,谁敢乱来!”
商求出来一看,登时脸都绿了,隔着几步惊叫。
对方那抡棍的架势太吓人,他也不敢靠近。
“呵呵,原来是商兄,想不到这财源赌坊是你的地方。”外面传来陈言的笑声。
商求大吃一惊,跑出了赌坊,登时一震。
“陈……陈大人!你为何要带人拆我赌坊!我这可是依律在户部入了册正规赌坊!”
赌坊外的近处空空荡荡,地上倒着十多名赌坊的打手,不是抱腿就是捂腰,在地上辗转翻滚,痛不欲生,触目惊心。
十来丈以外的远处,却围了不少人,无不惊奇。
见过横的,没见过这么横的!
财源赌坊本就是是非之地,有人来这找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,头回见着如此霸道,直接带人上门拆赌坊的!
这时陈言脸色一沉,道:“正规赌坊?不见得吧!哪家正规赌坊不肯兑换赌银的?”
商求一愣,随即失声道:“原来你就是那个……”
陈言冷然道:“昨晚洛都不夜城的蹴鞠赛,我在你赌坊摆的庄下了一万二千两银子的注,结果赢了之后,你竟然让赌坊的人说我的赌票是伪造的!本官且问你,商求,是不是只有输了的赌票,在你们那才不是伪造的?”
商求满头大汗,艰难地道:“当,当然不是。”
陈言将赌票拿出来,迎风一展,喝道:“那你告诉本官,这张赌票何处有假!”
商求连看也不用看,自然知道那是真的,心中暗叫糟糕。
想不到霍鸿惹的竟是这恶棍,这下麻烦了!
别人还好,唯触陈言这人就没见他吃过谁的亏。更何况还是十几万两银子的大亏!这厮仗着背后有皇上宠信,连黄良阁、于都等人都不怕,又岂会惧怕他商家?
他心念数转,陪上笑脸:“陈大人,有话好说,或许是我赌坊的人弄错了,您先叫他们停手,咱们好好商议不迟。”
陈言眼一瞪:“或许弄错?那叫人打我的人,也是弄错了?”
商求心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