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言本来都快压不住了,不料她突然不再挣扎,松了口气。
他低头一看,只见面朝下的郑妍满面通红,转过头来狠狠瞪着他。
陈言愕道:“你这眼神羞中带怒,怒中又带着窘,究竟何意?”
郑妍红着脸道:“你的手!”
陈言一愣,终于发觉不对劲。
情急下他没留意手的位置,一不小心,搂住了那一对……
他不由心里一荡,双手下意识捏了捏。
“噢!你!”
郑妍一声低呼,更是红透了颊,本想挣扎,可不知道为什么,一身力气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陈言清楚感觉到她身体的软化,更是心猿意马。
旁边的丫环们也清楚看到这情景,无不羞红了脸蛋,掩嘴偷笑起来。
郑妍被笑声惊醒,低叫道:“你放开我!”
陈言趁机道:“除非你答应冷静点。”
郑妍感觉着他双手又不老实起来,无奈道:“我……我答应。”
陈言这才恋恋不舍地松了手,爬了起来。
郑妍翻身而起,转身就是一记膝顶。
陈言猝不及防,登时裆下中膝,一声惨叫,萎倒下去。
“活该!”
郑妍红着颊啐了一句,这才转身跑了。
“大人,您没事吧?!”吟霜吓坏了,慌忙上前搀扶陈言。
“没……没事,嘶!她还真下得去手!”陈言脸都扭成了苦瓜,“扶我回……回屋……”
奶奶的!
她动手也不知道收点劲!
万一把小陈言打坏了,回头卿儿和卫菡还不把她给活撕了!
看来得让内院丫环好好替自己揉揉了……
陈言刚被扶回卧房,一个丫环就跑了进来,禀道:“大人,俞谓俞大人求见。”
陈言不耐烦地道:“叫他滚!”
那丫环迟疑道:“俞大人说,他有极为紧急之事和大人商谈。”
陈言皱皱眉。
这家伙能有什么紧急之事?
跨入偏厅,俞谓一眼就看到了陈言,急忙上前道:“下官见过陈大人!”
陈言板着脸看着他:“说吧,什么紧急之事?”
俞谓惶然道:“家父说要调查我。”
陈言一脸黑线地看着他:“你耍我是吧?这算是什么紧急之事?”
俞世南那性格,不调查才叫奇了,自己亲儿子出卖自己,不搞清楚缘由怎么行?
俞谓苦着脸道:“陈大人,您不知道,家父着实有些办法。他要查的话,只怕下官那事未必能瞒得下去……”
陈言看着他那模样,不禁心里直摇头。
难怪人人都说俞世南只看重长子,这个次子一副培养也只是浪费时间精力的窝囊样,这点事居然就吓成这样。
“放心吧,本官自有办法让他查不出来。”陈言顿了顿,“放心吧,本官还要用这事威胁你,泄露出去怎么行?”
俞譞:“……”
这是有多不把他当回事,才敢当面说出这话!
不过陈言既说要帮忙,他也稍稍放下了点担心。
“正好你来了,来,有件事本官想问问你。”陈言眼珠一转,露出微笑,“你此前想拿出来吓唬我手下的那个人,到底是谁?”
俞谓的事,一直是他手下的人在处理。
直到今日入宫前,他才短暂地和俞谓见了一面,没有太多交流,只是简单交待了一下入宫后的计划。
但从手下口中,陈言听到了一件事。
当时他手下将俞谓和那个情人抓奸在床时,俞谓吓坏了,先是想拿他父亲来吓唬他们,见没有用,居然爆出一句:“你们要是敢乱来,不只是我爹不会放过你们,而且还有……”。
但这话只说到一半,他就自觉失言,连忙闭嘴。
陈言派去的手下只当他信口胡言,没有追问,但陈言听到这事时,心中却是一动。
太后说过,朝中众臣分为数派,每一派都可谓朝廷支柱,动了任何一方,都影响极大。
但俞世南是春官尚书,可说是众臣之中实权最弱的一脉,就算动了他,按说也该问题不大。
除非,他另有靠山或者盟友。
如今他动了俞世南,便不得不防备可能的报复,搞清楚俞世南所有的关系是必需的。
俞谓不是俞家未来的希望,或许不知道俞世南所有的秘密,但肯定知道一些事。
“没……”俞谓一惊,下意识便要否认。
“俞大人可能不知道,本官其实耐性极差。”陈言缓缓截断他的话头,“在我面前撒谎的人,通常不会有第二次机会。”
俞谓一个激灵,脸色变了好几次。
良久,他才颓然道: